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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当真探究。
今日一大早就期待来访的张琬,此时腹中已然有些饥肠辘辘,出声:“不如去堂内坐坐喝杯茶吧?”
从坏女人进入府邸,自己还没有正式招待,仔细想想,有失礼数呢。
语出,坏女人峨眉低垂,并未应答,虽仍是安静不语模样,却好似突然没有先前的阴沉,素白指尖轻挑起身侧系戴的珠石福结,缓声道:“小王女送的此物是做何用?”
张琬视线随之落在坏女人玉白纤长指尖的朱红福结,恍若白雪枝头的红梅。
坏女人不单是面上容貌生的华美,体态举止更是无可挑剔,优雅大方。
明明只是简单的抬手展示朱红彩带编制的福结,却让人赏心悦目,移不开眼。
这双犹如匠师雕琢的玉手,骨肉匀称,白皙光滑,仿佛浸润牛乳,五彩珠石福结被衬托的反倒有些俗。
张琬怔怔看着如实的应:“福结是元日年节亲友赠送祝福用意。”
这是王朝的习俗,按理坏女人不可能不知道,张琬如果脑袋清醒就会如此反问。
奈何,张琬满心眼里都是好看的玉手,别的啥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方才它捏过自己耳垂,温温柔柔的力道,还挺舒服。
唉,这若不是坏女人的手,张琬真想摸摸呢,心间略微可惜的紧。
“那此物小王女可曾送过旁人?”
“有啊。”
语落,秦婵指腹停留在福结上散发光泽的珠石,力道不知觉间略重,已然不复先前爱惜姿态,幽幽道:“不知有哪些人?”
闻声,张琬目光移向坏女人如月光撒落的清冷面容,收敛心神应:“母亲,还有嬷嬷。”
坏女人幽眸注视的问:“方才小王女的那位表姐没有么?”
张琬摇头,本来心里挺珍视那位表姐,可一想起先前那些奇怪言语,现下觉得还是不送的好。
话语落下,张琬全然没有察觉坏女人眸间翻涌暗流归于平静,因为张琬腹中亦饿的咕咕响动呢。
正当这时,老嬷嬷从不远处走来,似是察觉张琬的心声,恭敬唤:“小王女,不如陪同太阴圣女入前堂跟亲王一道用宴吧?”
张琬明眸一亮,视线落在坏女人姣美面容,迟疑问:“要去吗?”
秦婵迎上女孩期盼神色,因着先前得到的满意答复,颔首配合应:“好。”
难得来一趟亲王府,现下庭院里又多是女孩的亲族姐妹,若是不趁机宣示一番。
恐怕往后还不知要有多少如刚才那位表姐一般觊觎窥视。
“那就这边请吧!”张琬领路说道,心里暗想总算可以歇脚啦!
两人从曲折廊道入堂内,祭徒巫史等人随行恭迎。
张琬还未来得及出声,堂内宴客们纷纷陷入肃静,奏乐亦停,酒宴不复热闹。
赵氏族人纷纷目光投落步入堂内光风霁月的女子,悉数噤声。
这般热切视线犹如火苗一般,实在难以忽视。
让张琬想起自己先前的沉迷失神,暗叹看来不只有自己对着坏女人容易犯迷糊呢。
张亲王早已放下酒盏,起身相迎道:“贵客来访,真是招待不周,来人移席,快请上座。”
坏女人神色如常的柔声应:“亲王客气,今日来访是为顺路探察王女身子,不必拘礼。”
话语间,原本的主座席桌侧移,特意腾出一方席,鱼贯而入的婢女们备上菜肴酒水,宾客张望,贴耳私议。
张琬听着坏女人又一套不同的来访话语,暗想自己难道是块砖么?
算了,坏女人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吧。
现下张琬的注意力都在美味菜肴,脚下欲迈步时,忽地身侧老嬷嬷出声:“小王女,您就陪同太阴圣女一道邻桌用膳吧。”
张琬眼露不解,暗想往年都是同母亲一道,怎么就变了?
此时场合张琬亦不好多问,只得顺从安排,暗想先饱腹才是要紧。
奏乐渐响,宴客们端起青铜觥器,饮酒相祝,婢女们奉上各样盛菜肴的青铜双耳簋器等入桌,张琬不会饮酒,便只安静的进食。
堂内虽恢复热闹却又有些不同,宴客们对于坏女人的尊敬关注,远胜于主家母亲。
而母亲亦是正身同坏女人言谈,乍一看,张琬甚至觉得这不是自己家的宴席。
好似,更像坏女人在宴请自己?!
张琬视线偷偷瞥向坏女人,才知她会饮酒,而且似乎很能喝的样子!
往日在祭庙里张琬从来没见坏女人喝酒,便下意识以为她也不会喝。
眼见坏女人从容饮酒,薄唇亦染上些许暗色,仿若抹了胭脂。
张琬看的有些口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学着喝些酒尝尝味道呢?
饮酒,并非是区分稚童和成人的唯一要求。
但是张琬见坏女人饮着酒,玉白面颊不改半分颜色,言谈举止沉稳持重,有着说不上来感觉在隐隐作祟。
自己若是不喝些酒,好像显得有些逊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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