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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语出,齐锌手中的箭支微微失准,偏离重心落在箭靶,神情微妙变化,目光看了过去,却没有言语。
不多时,齐锌自顾离开,张琬才发觉她周身的阴冷气息,好似一点都不逊色坏女人的寒雾。
张琬确实不懂齐锌的不甘,更知自己不能多管闲事,只得掌心再度拉起弓箭,尝试着齐锌的教导,尽可能心平气和的放空一切,专注的对准箭靶。
自己生来就体弱多病,说话行步都比同岁人的晚,失败,早就被张琬当做的家常便饭。
而因尸胎遭人嫌弃避讳,亦是如此,没有人喜欢带来死亡不详的邪物。
哪怕是母亲,恐怕亦曾因为娘亲的离世而悔恨自己的出现。
幼时张琬还不懂何为尸胎邪物,直至听闻婢奴们避讳言语,才知自己的不祥。
所以张琬一直都做好会被母亲抛弃的准备,哪里会有什么信心呢。
可当拉满弓的箭支,自掌心放出去的一瞬间,张琬莫名想到坏女人。
坏女人曾经一次又一次的亲口向自己保证过不会悔婚。
现在她终于也要放弃自己了么。
不多时,箭支惊险的命中箭靶边缘,随即发出木质闷声回响,声音犹如涟漪般,渐渐弥漫到远处。
而此时的太阴圣殿,宽广而森严的场地内里,祭卫手持兵刃陈列,闷声响起时,鲜红血液飞溅青白玉砖,宛若雪中红梅。
此时有两人被捆在地面承受着极刑,长棍落下,凄惨哀嚎不断。
秦婵站在一旁,沐浴着夏日光亮,视线看着母亲阴沉眉眼里浮现的愉悦,并不懂她的喜好。
母亲身为太阴祭司,事物繁忙,并不常亲自处刑,但是有一种犯人却是例外。
“一对红杏出墙的娼妇联合害命夺财。”太阴祭司慢悠悠道,左手端着茶浅饮,仿佛毫不在意的姿态,目光里却是快意。
秦婵知道母亲最喜欢处罚这类犯人,而且说是极尽虐待都不为过。
这么多年母亲一直都是如此,让秦婵想起当年那个被献祭的女人。
那个女人名义上是秦婵的娘亲,实际上自己却从来没见过她。
母亲应该是恨那个女人的吧,秦婵暗自猜测。
可秦婵现在有些好奇,母亲爱过那个女人么。
自从少女那里摸索得知的爱与恨,让秦婵多一种猜测人心的方式,亦可以说是乐趣。
扪心自问,秦婵做不到像母亲那般把少女活生生献祭,所以如今只不过是冷落她些许时日罢了。
可秦婵想起母亲如此憎恨红杏出墙的犯人,不禁猜想当年是否经历过如此事情?
如果有,那其中的另一个人会是谁?
秦婵不知,想来母亲亦不知吧。
否则当年母亲就不会把越氏嫡系血脉清杀干净用以泄恨。
试问,如果换作是少女背叛自己与人私通有染,那又该如何处置呢?
这一设想冒出时,秦婵的纤长指腹微重的mo挲身侧的福结彩珠。
这串福结并不是少女年前新送的物件,而是她第一次送的彩色珠石福结。
五彩斑斓的珠石于光亮下照耀,很像踏青时,少女盛满欢喜的圆眸,流光溢彩,瑰美漂亮。
如此一想,秦婵指腹触碰的力道渐而轻柔许多,心中想的却是自己会比母亲杀的更绝。
无论是跟少女有血缘关系的族人,还是跟她有过只言片语的人,秦婵通通不会放过。
哪怕是当初少女窥视的那个年轻妇人,秦婵亦会把她列入怀疑名册。
只要有任何嫌疑勾起少女的不轨之心,秦婵会亲自一个个处置干净。
不过想到少女这么木讷呆板,秦婵觉得自己想的有些太多余。
前些时日秦婵让那位十二皇女进出屋院,更默许纵容她的诸多要求。
至于十二皇女说少女妒忌打坏琉璃水球,秦婵心想真是如此就好了。
可秦婵太过了解少女的遵规守礼性子,暂且不提十二皇女的身份,以两人年岁,她都做不出那般无礼粗鲁举动。
而且少女对于身外之物,并不执着,她当初那么喜欢萤虫,后来却再也没有抓过一只萤虫。
至于别的衣物玉石一类,少女虽然有偏好喜欢,却从不会过分追求。
秦婵见过张亲王着人给少女添置的衣物,其中大多不是她的喜好。
少女却没有表达半句不喜,她就那样的坦然接受。
每回面见张亲王,少女甚至都会提前穿戴合适的衣物,恭顺乖巧至极。
对于张亲王,少女有着非同一般的依赖,让秦婵想想都有些忍不住计较。
不过换言之,只要挟制张亲王,少女大抵会很乖乖听话吧。
秦婵收敛纷飞的思绪,指腹捏住有些烫的珠石,暗想少女跟这圆润又坚硬的漂亮珠石颇有几分相似。
少女有一双过于漂亮的明眸,性情温软,看似极易拿捏,却又固执的很。
这段时间十二皇女没少言语为难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