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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座之上的太阴祭司,阴郁面颊冰霜弥漫,很显然一副刚经历雪蚕刑罚的模样。
禾玉宝镜,需要雪蚕毒液来保持清醒,才能更好窥测用途。
秦婵本以为母亲会选择旁人,却不想她竟然用自己来实验。
看来朝暮术真的是母亲极其想要知晓的术法。
传闻禾玉宝镜可以窥测过去将来,更是启动朝暮术的关键法器。
对于朝暮术,祭祀中人大都有所耳闻,穿梭时间和空间,无外乎都是为更改过去的事情。
不过母亲已经是权利至高的太阴祭司,她有什么需要回到过去更改的呢。
秦婵不懂,只能想着可能是母亲对于祭祀术法的痴迷吧。
半晌,太阴祭司似是缓和雪蚕带来的寒冷痛苦,呼吸间白雾吐散,低沉唤:“那个禾玉宝镜的操控者逃跑,你作何解释?”
对此,秦婵并不意外母亲会知晓屋院的事,更何况数月之内总会走漏消息。
所以秦婵有意透露耳目风声,当然只是适当隐瞒关于少女的罪责。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才不容易被戳破谎言。
秦婵神色如常应:“回母亲,那人在母亲以及女儿的审问之下,仍旧没有任何交待,可见她只是听令行事,所以想放线试探幕后主使的动向。”
太阴祭司目光直直看了过来,青铜浇铸的右手,缓慢搭在骷髅座驾,发出细索铮铮回响声,思索般出声:“幕后主使能够接连放出那么多圣物,实力不可小瞧,但此人务必要活抓。”
“是。”秦婵遵从的应。
“另外,齐国的乱像未平,太阳祭司暗中插手多事,你应当稳住新齐王根基,怎么反而跟皇室女来往密切?”太阴祭司又呼出一道寒雾,蹙眉严肃道。
话语里是不满与质问,更是一种监视的结果。
对此,秦婵心知肚明,母亲控制所有太阴祭司的力量,其中自然包括身为太阴圣女的自己。
秦婵沉稳的应声:“母亲,女儿怀疑齐国之乱不仅是太阴祭司力量的干预,其中还有陛下的推波助澜,而朝野尽知诸侯王大多与您交好,可见图谋不小,所以才想分散扰乱陛下的猜忌。”
皇帝,不会任由太阴祭司一支力量独大,而老齐王又是联盟重要的势力,所以陛下联合太阳祭司势力搅乱重创,很合理。
更何况那位齐小王女曾多次受到陛下奖赏恩赐,可见提拔意味明显。
闻声,太阴祭司亦没有怀疑,面色微沉,青铜右手臂移动时发出金石碰撞之声,冷冽坚硬,让人畏惧,沉声道:“如果查实陛下有此防备,那确实该物色继位皇女了。”
如此天下三方势力,皇帝的权利岌岌可危,因而太阴祭司并不畏惧。
“是,目前已经在接触人选,只要时机成熟,一切都可按照母亲吩咐行事。”
“你能有如此心思布局,不枉母亲多年栽培,只是以后行事当先行禀报。”
秦婵颔首,知晓母亲这是不再质疑自己的行事,当然这只是暂时的默许。
不过对于秦婵而言,已经足够。
齐国的乱象会在多方势力的联合角逐之下持续多年,而它亦将不复过去强盛。
诸侯王族太过强盛,那改朝换代的可能就会愈发大。
秦婵如此费尽心思,当然不是拥护皇族,而是制衡力量。
至于目的,不过是秦婵为不干扰自己跟少女的婚约罢了。
圣殿之外,光阴流转,越发增添热意。
某日午后,屋院庭院之内的花草枝叶都蔫巴巴的低垂,毫无精神。
张琬捧住盛着壁虎的琉璃瓶,独自在水榭纳凉,小心的用镊子喂养它吃飞蛾小虫。
近来越炘给壁虎做过诸多的测试,张琬因此得知不少习性特点。
比如壁虎掉入水中,竟然会近乎悬浮水上漂。
又比如壁虎放在冰块里会冬眠,而到夏日它们会褪皮,很类似蛇的习性。
正当张琬脑袋里琢磨壁虎跟凶手与常人的差异时。
水榭外忽地响起一阵脚步声,这不是巫史,更不是坏女人。
张琬探手盖上琉璃瓶,将其抱住藏匿宽袖,偏头就看见那位小皇女踏步走入内里。
虽然两人年岁相比,张琬占的些许优势,不过小皇女性子乖戾,惯会伪装。
“堂姐在偷偷玩什么呢?”
“没什么。”
张琬不太想跟这位小皇女一块玩,哪怕她会甜甜的喊自己堂姐,但是真的感受不到半点尊敬。
十二皇女目光直直打量眼前身段纤瘦的王女,视线停留在她那宽袖遮掩处,踏步上前,颇为强势道:“堂姐藏什么宝贝,这般小气?”
张琬退步,有意避讳距离,以免不小心惹哭她。
到时坏女人又得克扣自己的伙食了。
“这不是宝贝,只是一些小动物而已。”张琬解释道。
“小动物么,我看看!”十二皇女并不信,话语一转,脚下逼近,想瞧瞧是不是太阴圣女赏赐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