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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太阴圣女向来出手大方,赏赐的都是奇珍异宝。

  据说这位王女身上的玉牌和佩剑都是圣女的宝物。

  十二皇女心里更想要把王女给早些赶出屋院。

  两人这般一逼一躲,张琬背靠着梁柱,退无可退,面露为难的看着蛮横的小皇女,提醒出声:“你可能看到会有些害怕。”

  “堂姐不必吓唬人,我并非三岁小孩才不信!”语毕,十二皇女探手擅自来夺,动作迅速。

  “小心、别!”张琬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粗鲁,简直毫无贵族礼仪。

  琉璃瓶摔碎的一瞬间,满地漂亮而锋利的碎片,其间壁虎迅速四散爬动,简直比蛇更快。

  “啊!”十二皇女吓得大叫,一时仓皇,逃窜不及,脚下踩中碎片,惨痛摔倒!

  整洁地面被突兀的鲜血浸染时,张琬吓得面色发白,担忧的上前搀扶,眼露惊慌道:“快、快传巫医!”

  水榭外的巫史,闻声入内,面上亦露出惊诧,连忙迅速动作,并着人禀告太阴圣女。

  暮色时分,水榭内已经被清理干净,可抽泣声却不曾停,张琬站在一旁,视线不敢去看坏女人神情。

  十二皇女双脚和掌心裹着纱布,连额旁亦系着纱布,若再近些,恐怕都要伤到眼眸。

  “圣女姐姐,堂姐用壁虎吓唬谋害我!”十二皇女疼得满面苍白,眼露嫉恨的看向一旁王女,指责道。

  此时十二皇女恨不得用琉璃碎片给她那无辜面颊划上伤痕,才解恨。

  张琬见小皇女伤成这般惨烈模样,低声道:“对不起,我……”

  可话语还没说话就却被坏女人半道截住,她冷淡疏离的出声:“我没问你,回屋。”

  见此,张琬整个呆愣在原地,视线看向坏女人玉白面颊,才发觉她连眉头都不曾抬动,更显冷漠无情。

  这般模样跟春日里陪自己踏青放风筝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

  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变化无常呢。

  张琬顿时周身有些说不上来的冷,颤的厉害。

  明明水榭外边的热意,未曾褪去,张琬却感觉到透心般锋利的寒刀,扎的心口钝疼。

  “来人,立即带王女回屋。”

  “遵令。”

  巫史上前,犹豫的抬手示意,生怕王女忤逆不顺,那可能会有更大的麻烦。

  毕竟十二皇女是陛下的血脉,而如今皇室总共只剩四位皇女。

  若今日之事透露风声,本就流言缠身的王女恐怕更容易遭受攻诘。

  见此,张琬迟缓的回神,已然不想去看坏女人那满是厌倦疏离的凉薄目光。

  待眼见王女离开水榭,十二皇女以为自己话语生了效,哭的更是可怜,话语里直白的透露嫉恨道:“圣女姐姐,她害的我受伤毁容,您一定要重罚她!”

  最好,这回直接把病秧子赶出祭庙,让她往后非得吃不了兜着走!

  语落,没想太阴圣女抬起玉手,纤长指腹捏住十二皇女下颌,力道逐渐加重,仿佛要弄断自己的骨头。

  太阴圣女眉目低垂,眼睫轻扬似晶莹雪枝般冷硬锋利,眸间睥睨一切,神态威严,语调却散漫的很,幽幽出声:“小皇女,恐怕是记错了吧。”

  十二皇女怔怔迎上太阴圣女不复往日温和神色的美目,其中泛着凌厉风霜,无法控制的胆怯,嗓音打颤的应:“什么、记错了?”

  方才太阴圣女直接驳斥王女言语,分明是相信自己的话啊。

  从十二皇女见到太阴圣女起,对方就没有表露过半点阴沉不悦。

  待自己温和就像天上月亮,虽不热切灼人,却细致入微。

  祭庙之内没有人会敢对十二皇女指指点点,非议她母妃的错。

  更有许多人以为自己是太阴圣女属意支持的皇女继位者,备加恭维。

  这是在宫闱里受尽多年冷落的十二皇女,从来没有过的特权殊荣。

  正当十二皇女思索不得其中原因时,太阴圣女自顾自的出声:

  “今日意外受伤之事是粗笨仆人的过错,方才巫史亦是如此汇报,小皇女记住了吗?”

  “可是先前水榭里只有我跟……”

  话语戛然而止,十二皇女感觉到额旁纱布,正在被指腹力道触碰,当即心间胆寒的停了声。

  这感觉就像是冰蛇嗅闻到食物的血腥味道,自己稍不留神就会被活活咬死。

  十二皇女不敢置信的收敛心神,视线看向太阴圣女。

  太阴圣女神情依旧温和美丽,面上看不出半点心思变化,一切都那么正常。

  可当纤长指腹撕开纱布,牵扯伤处疼痛时,十二皇女吓得连忙出声:“您说得对,今日是仆人弄伤的我。”

  太阴圣女这才收回指腹按压力道,清润嗓音一如往常的温柔,缓慢出声:“祭庙里有治伤药物,这点小伤很快就会痊愈,不过小皇女若是妄言半句,可就不讨喜了。”

  话语如此轻柔,仿佛说的不是自己毁容的脸,而是件无关紧要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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