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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了嫉恨。
张琬下意识往自己住处走,脚步忽地一顿,转而改道往对面行进。
这会巫史亦正好从一廊道而来,意外道:“王女有事?”
“我想去看看圣女,方便吗?”
“当然。”
张琬一听,心想果然坏女人是在故意冷落十二皇女啊。
上回同样的应付说辞,还是对登门来访的齐颖,张琬现在还有些印象呢。
从廊道穿过的张琬,并没有多问巫史情况。
毕竟坏女人的心思很少对人言谈,想来巫史亦不知小皇女怎么就遭冷落吧。
张琬心里想着事,鼻间后知后觉的闻到巫史周身有药汤味道,出声:“巫史病了么?”
“回王女,属下无事,方才是替圣女煎药。”巫史思索的解释。
“圣女,何时病的?”张琬记得早间还跟坏女人用膳,她的面色如常,没有变化。
巫史想起太阴圣女的交待,不敢透露头疾,只得应:“只是调养而已,王女不必担心。”
可这话却反而让张琬更加上心。
调养,莫非是孕妇要喝的安胎补药!
张琬心间忐忑的踏入坏女人院门堂内,只见她正抬手揉眉,一幅柔弱模样!
坏女人那么厉害的人,竟然都露出如此疲倦神态。
怀孕,果然很辛苦很危险呢!
秦婵察觉一阵熟悉脚步声,抬眸看着意外来访的人,只见她澄澈眉眼里一幅关切模样,亮闪闪,毫不避讳。
完全不像她往日里总是躲闪的模样,倒更像初见时的赤诚新奇。
让秦婵有些恍惚,连头疾亦缓和不少,并未言语,任由着她这般近乎冒犯的注视。
自幼秦婵就已经接触形形色色的目光,尊敬的,敬畏的,痴迷的,数不胜数。
对此,秦婵从不在意,却也不会允许任何人越矩。
张琬却是个例外,现在秦婵都还记得初见时,她那熠熠生辉的圆眸像是盛满漫天星光,于幽暗圣坛向自己直视问询,小心又大胆,那么不知规矩。
可秦婵却配合她一次又一次的闹腾,现在想想,简直不可思议。
第95章
明明堂屋外艳阳高照,热意弥漫,可坏女人住处却透着一股沁人寒意。
眼见巫史退离,娴静端坐的坏女人并没有服用药汤,张琬犹豫的出声:“怎么不喝药啊?”
语落,坏女人轻眨美目,似是缓神,却没有别的动作,清润嗓音透着些许散漫不在意的应:“现在还有些烫。”
“那我给你吹吹吧。”见此,张琬二话不说端起药碗动作,生怕耽误用药时辰。
毕竟坏女人对于生死远不如常人敬畏,更别提爱惜,简直可以说是漠视性命,当初张琬因此震惊好久才接受呢。
“你这是在外边犯了什么错事来讨好我么?”秦婵瞧着眼前人一反常态的殷勤模样,视线落在她泛着嫣红的面颊,似春桃娇嫩,眼露疑惑的揶揄道。
闻声,张琬将视线从浓黑汤药移至坏女人玉白面颊,许是堂外光亮的映衬,她的肌肤更是散发莹白光泽,柔美非凡,颇为正经道:“没有啊,我只是想照顾你。”
语出,秦婵神情微怔,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反应。
这句话还是秦婵第一次听到旁人对自己这么说,真是新奇。
百姓传闻里的王朝圣女,通晓祭祀术法,天资卓越。
对此,秦婵亦觉得并无过分,自己是历朝历代最早年岁主持祭祀礼法的圣女。
因而没有人会对自己说照顾二字,秦婵亦不需要。
只有弱者,才需要照顾。
自秦婵修习祭祀起就是这般认为,母亲也是如此教导,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但眼前人却这么认真的说要照顾自己,目光毫不躲闪,满是诚恳。
哪怕秦婵深知张琬的能力平平,连修习课目亦只是勉强及格,却并不怀疑她此时言语有假。
“为什么?”秦婵收敛心神,有些困惑她突发奇想的心思,询问。
“因为你、你不是生病了嘛?”张琬见坏女人神态镇定自若,美目透着审视,不怒自威,有些结巴,没敢吐露自己的猜测。
刚才一时有些冲动,现下想想,坏女人身旁有的是人侍奉护卫她的衣食起居。
自己突然如此说,好像有些自不量力,而且显得别有居心呢。
如此一想,张琬把脑袋低的更低,埋头吹着药汤。
没想,坏女人却端走掌心的药汤,美目低垂,神情不明,话语却很是轻柔道:“你倒也不至于连药汤都想照顾的替我服用。”
张琬意外的看着坏女人淡然神态,一时竟然分不清她是答应还是拒绝。
眼见坏女人神色自若的饮尽药汤,张琬端着茶盏给她漱口,想要询问胎儿,又怕她不肯说。
毕竟若非母亲和越炘,张琬怎么都不可能猜测坏女人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