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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诺。

  “抱歉。”张琬思量至此,只得眼露歉意说道,随即迈步告离。

  十二皇女没想到对方如此不好骗,眼眸盯着对方身影,神情不复先前讨好,满是嫉恨,咬牙愤愤道:“你一个不祥尸胎都能和王朝圣女联姻,凭什么我和母妃就只能任人轻视践踏。”

  如果可以取代她就好了,十二皇女心生歹念!

  暮色时分,张琬心神不宁的回到屋院。

  从自己那日说要承担照顾责任,坏女人就习惯让自己服侍她。

  此时天色未暗,水榭里一片金灿光芒,分外晃眼。

  两人用完膳,张琬捧着药汤吹拂热息,心思纷飞,想起十二皇女提及她可怜的母妃。

  冷宫,张琬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却不清楚具体是什么样。

  不过坏女人应该知道的吧。

  张琬抬眸,却见坏女人正以手扶额,闭目养神,蛾眉微蹙似是不太舒适的样子,心生诧异道:“怎么了?”

  闻声,秦婵轻抬眉眼,神情并无异常的淡淡应:“没什么,只是有些头疼。”

  “怎么会头疼?”张琬捧着药碗茫然的看着坏女人,她神情平静的仿佛无关紧要的样子。

  张琬这几年的印象里坏女人只有过一回不适。

  那一回还是坏女人受雪蚕刑罚卧榻休养,其次就是现在了。

  坏女人的心思虽然变化莫测,但张琬觉得她骨子里是个极其孤傲要强的性情。

  所*以坏女人基本不会表露多少情绪,最多就是表露不高兴。

  痛苦和不适,张琬好像从来没见过。

  “没事,只是一些小毛病而已。”秦婵美目低垂,狭长眼睫似柳枝舒展,散漫中透着冷幽清媚,轻轻应道。

  “小毛病也要多注意,你喝完药就早点休息吧。”张琬递着药汤忍不住好心提醒,话语说的认真,仿佛是个照顾调皮病患的巫医。

  秦婵浅笑一声,抬起雪白玉手接过青瓷药碗,却没有言语,安静服药,姿态文雅大方,不像孱弱病人,更像仙风道骨的仙子。

  张琬被笑得有些莫名其妙,明亮圆眸打量坏女人冷淡中透着柔和的侧脸,实在看不出什么异样。

  夜色朦胧,张琬贪凉的留在水榭歇息,如今坏女人一般都会回卧房,两人很少共宿。

  可是今夜坏女人却没有离开,张琬梳洗过后,赤足踩着木屐行进水榭内里,目光看向躺在矮榻的坏女人,一时还以为自己看花眼。

  张琬蹑手蹑脚的走近,坏女人很少见的没有翻看竹简,而是早早闭目平卧,像是熟睡般的安静,让人不忍打扰。

  见此,张琬正犹豫自己要不要离开水榭回房去睡觉。

  没想,坏女人却忽地睁开眼睛,一双秀美而深邃的墨眸,就像浩瀚无垠的夜空,沉静内敛却又专注。

  张琬每每与其对视都会有种晕眩以及虚无感,仿佛足以拉扯一切沉没其中。

  “怎么这么慢?”坏女人悠闲嗓音里像是裹着蜜,清冽中透着回甜,像可口冰饮。

  “你、你在等我吗?”张琬听的心间一颤,迟钝的回神,询问。

  秦婵抬手示意上榻,有些散漫的颔首应:“头疼,你给我揉揉吧。”

  张琬见坏女人使唤的如此自然,心里的担心反倒少了些,抬手停留在她光洁额旁,指腹小心翼翼的揉动,嗫嚅出声:“可是我不怎么会揉穴位。”

  坏女人却已经放心的闭上眼眸,神情平静的过于柔和,薄唇轻勾,有些魅惑的淡笑道:“嗯,我也早有心理准备。”

  闻声,张琬心情很复杂,眼见坏女人还能拿自己打趣玩笑,那些担忧才烟消云散。

  半晌,坏女人不紧不慢的溢出笑道:“你用点力吧,否则该不会是在偷偷摸我吧?”

  闻声,张琬面热,暗自咬牙,解释应:“我没有。”

  语落,张琬稍微加了些力道,心里拿捏不住坏女人的难受,不敢过分。

  以前从来没听说坏女人头疼,难怪怀孕会引起头疼么?

  张琬顾自思索时,忽地想起曾看见生育妇人会在额前佩戴抹额,犹豫出声:“你要不佩戴抹额啊?”

  语出,坏女人却没有任何回应,她的呼吸轻盈,好像就这么依偎自己睡着了。

  见此,张琬心间更是意外。

  看来坏女人平日里不说辛苦,其实还是有影响的呢。

  现在是夏日,按理会怕热,不过坏女人受雪蚕刑罚的缘故,时常体温偏低。

  张琬收回手,转而铺展开薄毯,将坏女人从头到脚盖的严严实实,以免她夜里着凉,否则头疼会更严重的吧。

  外边的黝黑池面倒映稀碎冷白月光,随风变化,将水榭内里映衬的银光粼粼,清晰可辨。

  矮榻上一人闭目平躺,安然入睡,另一人却侧身目不转晴,仿佛在看什么着迷的物件般认真。

  其实张琬侧躺在一旁,主要是为看坏女人清秀疏离的眉目间微妙变化。

  坏女人的情绪大多只能从眉目间观察一二,所以张琬只能这样看她是不是有头疼不适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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