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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日就已经命人送来议亲礼帖,可谓是礼数周到,备加上心。
不过那位太阴圣女却并未有任何反应,美目轻垂,毫不在意般的淡漠出声:“想来张亲王在密谋策划的事,张琬她还不知道吧?”
“你、是怎么得知?”张亲王眼眸微睁,不可置信,抬手屏退堂内众人,目光阴沉看着眼前太阴圣女,质问般出声。
“本圣女想要知道的事就一定会知道,而本圣女想到得到的人也一定会得到,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您总明白吧。”秦婵神色不变的淡然道,葱白指腹把玩身侧福结彩珠,看似悠闲随意,清冽眉眼却满是势在必得!
张亲王在一瞬间感觉到眼前的太阴圣女真是像极太阴祭司,哪怕操持朝务多年,心间竟然被震慑的生起一丝惶恐。
当年太阴祭司能把发妻献祭,那太阴圣女将来会如何对待琬儿,简直不堪设想!
第94章
午日节的炎热,将树木枝条晒的低垂,连屋瓦窗台都散发出干燥木香味道,风中亦是残留灼烧一般的气息,令人难耐。
沐浴更衣的张琬,服用解暑药汤,随后迈步从廊道穿过,心情稍显缓和,不复先前忐忑,转而思索。
母亲会答应坏女人商定婚期的提议么?
张琬想起母亲去年要极力取消婚约,虽然后来没有再提,心间仍旧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奇怪。
前世母亲从来没有表露过要取消婚约,反而很是重视婚约。
现在很多事情都发生变化,张琬想不清楚哪里出了问题。
待从内院出来的张琬,眼见老嬷嬷等人上前而来,有些疑惑。
不过张琬还未出声,老嬷嬷先上前恭敬的唤:“王女,亲王有请。”
“嗯。”张琬颔首,心知大抵是母亲要询问自己吧。
可张琬并没有发现老嬷嬷欲言又止的迟疑神情,正独自陷入羞赧当中。
待张琬心神不定的踏入前堂,随即便感觉有两道目光接踵而至般投落,无比明显。
此时母亲同坏女人两人的神情竟有种诡异的相似,严肃的认真,完全没有先前的融洽友好。
“琬儿过来坐。”
“是,母亲。”
张琬上前端正坐在母亲身侧,隐隐察觉气氛不太妙,视线偷瞄。
坏女人神情自若的饮茶,全然看不出半点异常,更无法猜测商定婚期的结果。
难道母亲拒绝坏女人商定婚事的要求么?
不可能吧,方才母亲跟坏女人相谈甚欢,互相关问啊。
而且坏女人肯定早就安排相关事宜,否则怎么会言之凿凿带自己回亲王府呢。
正当张琬心思胡乱猜测时,忽地母亲关心的出声:“琬儿跟圣女相处的习惯吗?”
这话听起来竟然让张琬觉得有些陌生和意外。
说起来,母亲似乎从没有询问自己跟太阴圣女的关系如何呢。
当初母亲让自己结交太阴圣女,以及让自己拒绝婚约,这些通常都不会问询张琬想法。
当然张琬并不是埋怨母亲的安排,而是知道母亲所做的一定是在尽力替自己考虑将来。
张琬恍惚的看着母亲,却清晰感觉到坏女人投落的目光,幽森泠然,蓦然回神,谨慎问:“母亲,怎么会突然如此询问?”
“没什么,母亲只是觉得当年婚事定的草率,琬儿如今年岁见长,又跟圣女心性相差甚远,所以想知晓具体喜好,婚姻大事,不能儿戏。”
“我、我好像没什么特别喜好,一切都听母亲的安排吧。”
这话说出口时,坏女人的目光明显变得更加难以忽视,像冰锥一般锋利,像烈火一般灼人。
张琬心间骇人,顿时连脖颈都不敢动,根本不敢去看坏女人!
两族婚约是母亲当年商定,而且从病愈之后亦没有再提取消婚约,自己遵从不就是答应的意思嘛,坏女人怎么还这么可怕!
语落,堂内寂静无声,张亲王神情坦然自若,甚至有几分满意,出声:“方才听圣女提及你们关系和睦,母亲以为琬儿已经有所属意,现在看来还只是寻常关系吧?”
这话一出张琬突然傻眼了!
寻常关系,才不会行那等亲昵之事吧!
张琬面红耳赤的看着母亲,明显感觉母亲在期待自己颔首决断。
而坏女人先前投落而来的幽深目光,一直没有移开,似薄刃一般挥舞逼近,让人不寒而栗。
“母亲,我跟圣女关系有些不太寻常。”张琬想要解释,却一时寻不到合适的言语表达,只得支支吾吾说出这么一句。
这时坏女人很是干脆利索的出声:“没错,本圣女跟琬儿已经有过婚姻之实,现下只是欠缺一场名正言顺的婚事罢了。”
闻声,张琬白净耳垂红的能滴血,心想真不愧是坏女人!
她怎么可以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张亲王亦没想到会听到如此话语,视线看向面红耳赤的小女,原本想要质询的话语,亦只能戛然而止淹没喉间。
小女的性情,张亲王再熟悉不过,她绝对不会对自己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