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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缩半步。”张琬顿时眼眸亮着光,欣然应。

  越炘望着张琬澄澈朝气神态,心知她不是争权夺利的性子,一切都是为利民,才只得起身行礼道:“那臣就舍命陪君子,遵令!”

  毕竟话都说到这份上,越炘再继续退避求全就太不仗义了!

  再说,谁让张琬就自己一个朋友呢,总不能让她真成为孤立无援的傀儡皇帝吧。

  夜幕深深,残月静悬,国都各处街道空寂无人时,忽地兵马伺机而动,火把光亮犹如长蛇一般移动逼向祭庙,形成包围之势。

  而此时宫闱之内,张琬独自在殿内踱步,实在紧张忐忑。

  这些敢在国都之内违令作乱的人,必定是强大的势力作为依仗。

  祭祀中人除却作为太虚大祭司的阿贞姐姐,恐怕就只有阿贞姐姐亲自任命的十二位守宫巫史,才能够有如此大能耐和胆量。

  如此思索,张琬一方面担心越炘的行动失败,另一方面亦在想如何不与祭祀力量扩大冲突。

  祭祀中人如今大多都已经同朝廷官员参与朝政,盘根交错,真要稍有不慎,恐怕会有大乱。

  张琬当然相信阿贞姐姐不会背信弃义,所以才怀疑十二位守宫巫史中有势力蠢蠢欲动,想来她们必定会尽可能挑拨离间,造弄是非。

  深夜里,张琬还没等到越炘消息,只能回寝宫,以免让阿贞姐姐久等。

  可张琬没有想到寝宫之内并不见阿贞姐姐身影,只余巫长史恭敬道:“大祭司今夜有事出宫,还请陛下早些休息。”

  这个时间阿贞姐姐出宫,不会如此巧合吧?!

  “糟糕,快备车马,朕要出宫!”

  “陛下恕罪,大祭司有令,您哪儿也不许去。”

  语落,张琬确认阿贞姐姐知道自己和越炘的计划。

  宫灯摇曳,烛火猩红,变化之时,国都祭庙外街道,火把坠地,照清地面堆积的尸首与鲜血。

  国都官卫们不少倒在血泊之中惨叫,越炘手中长剑滴落浓稠鲜血,麦色面颊渗透着细汗,目光落在毫不退让的祭卫们,镇定质问:“你们敢杀官卫违抗圣命,难道是要造反吗?”

  祭卫之中一位守宫巫史,面露自信,不急不缓道:“越王言重,我等从来只听令太虚大祭司,所以任何胆敢挑衅冒犯者,杀无赦!”

  “守宫巫史不惜违抗圣命也要包庇罪犯,恐怕太虚大祭司不一定知情吧?”越炘想着张琬那般坚定相信太虚大祭司,这才敢出声反驳。

  “越王休要胡说,杀!”守宫巫史不待多言,眼露狠意下令。

  语落,祭庙内又出现许多人马,越炘毫不怀疑今夜如果是张琬前来,恐怕也会被杀。

  这群祭卫早就已经眼中没有皇帝,简直猖狂。

  正当越炘决定拼命时,忽地远处响起阵阵清灵声响,此时越炘还在生死关头的紧张之中,无暇注意。

  不过许多祭卫先行注意到黑暗中的太虚大祭司座驾。

  “大祭司,越王以下犯上,冲撞祭庙,还请您处置!”守宫巫史先一步出声。

  越炘此时满脑子都懵了,暗自后悔,果然不该信张琬那颗过于单纯的脑袋!

  太虚大祭司怎么可能会允许有人摧毁祭祀根基,这分明早就知晓守宫巫史所为!

  此时座驾之内,玉身端坐,秦婵目光落向那守宫巫史以及周身祭卫,淡淡道:“谁允许你私自破坏皇帝新令?”

  守宫巫史一愣,神情骤变,低沉应:“皇帝不敬祭祀礼法,试图泄露天机,属下是依照天神指示行事,若大祭司要包庇,实在是失职。”

  语落,众祭卫们神色不一,越炘本来死了的心,稍稍恢复些活力。

  这位守宫巫史原来是私自行令,那她真是不想要命啊。

  秦婵目光淡淡扫过守宫巫史不敬面容,幽幽道:“真可惜,本尊已经给过你机会。”

  语落,本就安静的国都,夜幕之中残月高挂,朦胧光辉却被团团黑影遮住,霎那间陷入黑暗。

  初秋的夜风并不算沁凉,温热的鲜血飞溅,惨叫声此起彼伏,成团云雀像嗜血的恶魔。

  守宫巫史挥剑击杀逼近的云雀,却还是被啄瞎一只眼睛,顿时疼的惨叫!

  那鲜红的眼球骨碌地转动落地,历经当年战事厮杀,越炘自觉见多识广,却还是忍不住弯身作呕。

  狠,真是太狠了!

  张琬她知道自己娶得这位发妻如此狠嘛!

  血夜见明,朝臣们陆续进宫参加早朝,不少人被宫门悬挂的尸首,惊得胆怯。

  而尸首悬挂的祭词符纹才是关键,其余十一位守宫巫史认出是太虚大祭司的字迹,当即惴惴不安。

  皇帝的新令是万万阻止不得,否则哪怕是守宫巫史,亦只有死路一条的份。

  而在昨夜寝宫等大半夜的张琬,实在撑不住闭眼,再迷糊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错过早朝。

  张琬一路匆匆跑进入大殿,只见阿贞姐姐坐在高座,踏步上前,气息不平唤:“阿贞姐姐怎么知道我派越炘定于昨夜出手?”

  秦婵掌心翻看奏报,抬眸看着张琬慌张面色,淡然道:“整座宫廷到处都是耳目,尤其是大殿内的风吹草动,我若不知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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