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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睡一觉,其余的等睡醒再说。”

  谢羡予枕在枕头上,没有受伤的那只手虚握着沉席言一根手指:“你走吗?”

  沉席言笑了一下:“午休时间,我不走。”

  谢羡予哦了声,终于安心地闭上眼。

  【叮。心动指数+2%,HE进度+2%,HE总进度已达84%! 】

  涨了?

  沉席言没理旁边变成灰球还吱呀乱叫的116,只等人睡熟后拨了几下谢羡予额发,直至眉眼清晰完整地暴露在自己眼中。

  心动指数和HE进度为什么长得这么快。

  所以……从一开始就是他,对吗?

  轻浅而富有规律的呼吸声在室内响起,像是天然的纯音乐,全身心都在不自觉放松,沉席言可耻地逃避了,不再去想这些问题,只俯下身去看谢羡予睡颜。

  谢羡予面部轮廓柔和,并未霸总小说常说的棱角锋利,只是眼瞳太过漆黑冷锐,存在感又鲜明,致使人们只能注意到这双眼睛。

  但现在遮住了眼瞳,碎发又垂下来,便显出几分与谢羡予本人不相称却又一直真实存在的安静乖顺。沉席言看着看着忽然就很轻地笑了一下,就连嘴角勾起的弧度都是带点感慨意思。

  你这样很容易被骗的。

  你知不知道啊,阿予。

  是只陪你睡个午觉就能把你骗走的好骗程度。

  第33章

  一个小时不知不觉流逝, 谢羡予缓缓睁开眼,入目是办公室不含一丝杂质的纯白色天花板。

  才睡醒,谢羡予大脑空白一瞬,慢半拍想起发生了什么、他为什么会在这,及睡觉前的最后一个镜头。

  ——他攥着沉席言的拇指,沉席言对他说他不走。

  谢羡予喉结滚动几下, 搭在折叠小床上的手下意识收紧, 这一收紧他没有得到预料当中温热的触感,反而是类似于纸张摩擦的粗糙。

  谢羡予条件反射地抬起手,看见落在掌中的一张纸。

  这张纸应该是沉席言随手从某个废弃病例上撕下来,正面是谢羡予看不懂的医生间的加密文字,翻过去一看,背面是与正面截然不同的工整。

  上面留有沉席言的三行字-

  午休时间结束了,我得先去工作了, 不好意思啊。伤口小心不要碰到水,饮食也要清淡。柜里有我备用的衬衫,记得换上。

  谢羡予指尖动动, 绕到沉席言办公桌摸出一支黑色碳素笔, 在沈席言留言的下一行写下两字-

  好的。

  放下笔,谢羡予按照沉席言的提示找到备用衬衫,换上后顺手将沾了血的衬衫装进塑料袋里一同带走。

  临走前, 谢羡予又把沉席言留言的纸对折, 妥善熨贴地放入自己衬衫口袋里,统统带走。

  沉席言放在他手里就是他的东西。

  想到沉席言,谢羡予又苦恼上了,他实在是不会追人,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如何, 他只能遵循沉席言笼统的寥寥几句一个个尝试,一个个排除。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笨了,学不会,沉席言没有一点要喜欢他的意思。

  谢羡予从未如此困难过,学习上的难题只要花些心思就能解决,工作上的麻烦他处理起来也是得心应手,唯独到了沉席言这里,唯独到了这里,他找不到一种具体可行的方法来解决。

  他好像只能这么笨拙地笨拙地积累沉席言对他的喜欢。

  不过没关系,捕捉一只合乎心意的猎物前需要足够耐心,谢羡予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晚十点,夜幕低垂,树影婆娑,道路上留有浓墨重彩的数笔,汽车驶过,又为静止的图画添上轻盈笔触。

  车停在谢家主宅入口,谢羡予从后车座走下。

  谢家主宅历史悠久,久到哪里谢羡予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从小便住在这里,那时候谢家还是热热闹闹的一堂,每次偷玩溜回来从外向内看还是永远是亮堂,永远有灯火。

  只是不知从何而起,那片亮堂堂和一簇点燃蜡烛时产生的小火苗一样脆弱,眨眼呼吸间最最微小的风也能将它扑灭,于是偌大的宅院只剩下了谢羡予。

  就挺……无趣的。

  谢羡予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伤春悲秋,很快收敛起外显的情绪,踩着翠树投下的阴影走进宅内。

  沿着楼梯上楼推开门,换好睡衣,谢羡予站在卫浴入口犯了难。

  谢羡予左看看自己无恙的右手,右看看自己受伤的左手,思考起不遵医嘱被发现的可能性。

  这个可能性约等于零,只要他小心一点沉席言就不会发现,虽然给自己下了心理暗示,但防护措施还是有必要做一下。

  谢羡予正打算去厨房找保鲜膜将小臂封上,笃笃笃的敲门声响了。

  吴妈只在白天来,这个点了也不会有人不打招突然出现,思来想去也只有沉席言。

  谢羡予抬眼看了看卫生间,又看了看自己小臂,最后果断去开门。

  门外不出所料是沉席言。

  不等他开口,沉席言先一步解释说:“值夜班,回来得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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