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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朔风锋利可切割咽喉, 都说这里的人无情又刺骨……
但就是在这一样一颗星球上,在这片常被积雪覆盖的土地上,开出了最为绚丽的玫瑰,有着的一双他如何都看不透却能轻易读懂其中情感的眼睛。
齐涟上前去,遮挡住了贺禛的眼睛,感受在眼睫轻轻擦过掌心,便笑着推开说:“那现在能不能劳驾这位总是很忙、总是联系不上人的长官,收下这支艾格斯玫瑰。”
说完不知是担心贺禛拒绝,还是因为其他,齐涟自作主张将那束玫瑰插/入贺禛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大衣口袋内,成为了唯一的点缀亮色。
情人节节日氛围浓厚,洋溢着幸福的情侣走在皑皑白雪与荆棘玫瑰装饰的街道马路,塔罗格斗场位于星区边缘,距离别墅有着不远距离,但两人不约而同忽略了飞行器这个选择,只散漫而悠闲地走在路上。
来来往往的情侣亲昵姿态的过于不加掩饰,齐涟回头看了眼他与贺禛并肩行走过后留下的脚印,笑着转回头:“长官,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个情人节。”
贺禛没有说话,眼睛却在传达情绪。
齐涟便说:“我知道了。”
不知道齐涟今晚哪根筋搭错了,一路上罕见没有说些刻意的撩人话语, 只静静走在贺禛身边,像是主动按下了静音键。
一路走到别墅,齐涟洗完澡推开卫生间门,走进卧室,正要睡觉忽然看见床头上的一支药膏,他走过去一看,不出所料功效是治疗外伤。
齐涟拿着药膏笑了笑,出了门,沿着廊道向内走,敲了敲倒数第二间门。
里面没有声音传来,但齐涟也没走,只静静在门外沾着,过了两三秒后门开了。
齐涟掀开眼眸,顿了一下才说:“长官。”
贺禛刚洗过澡,没有穿那些刻板正肃的衣物,换上了质地柔软的睡衣,看起来远不如平日里的拒之千里,当廊外暖融融的光照进去,头一次照亮了贺禛的眼睛。
齐涟扬了扬手中的药膏:“我的伤在背后,我涂不到。”
贺禛看了齐涟几秒,齐涟言笑晏晏地回视,找不出一点心虚。
“长官你能不能帮帮我。”
“进来。”贺禛转身往里走。
齐涟心满意足地跟着贺禛进入卧室,卧室面积不大,排除内间一个书房一眼就可扫视完全局,除了一个床和床头柜再没有别的家具,只有一个放在床头柜用树藤做成的星舰模型。
那星舰模型做的精致,只有一个手掌大小,却从机翼到驾驶舱一个部位不缺。
齐涟下巴朝星舰模型一扬:“长官,你做的吗?”
贺禛目光跟着移过去:“不是。”
齐涟哦了声,正要问在哪里买的,贺禛已经先一步走在床侧:“过来。”
齐涟也不继续这个话题了,递上药膏,套头脱下睡衣。
贺禛正打开药膏盒子,瞥见齐涟的动作抬头看去一下就顿住了。
齐涟背部线条流畅,并不如穿衣时所表现的那般清俊懒散,反而强悍有力,从手臂到肩背的肌肉匀称漂亮,一眼就可从中看出所蕴含的力量。
简言之这是一句漂亮的上体,然而在右肩的部分,一个手掌大小的青肿色痕迹出现的突兀刺眼。
贺禛垂下眼,碎发遮挡住额前,也盖住眼中神色。
齐涟不知道贺禛在想什么,只下意识说:“我皮糟肉厚,好得快。”
齐涟这话并未玩笑,而是他身体自愈能力确实是常人的两三倍,这也是他从小到大把受伤当家常便饭的原因。
贺禛又看了两眼齐涟的后背青肿,沉着声说:“知道。”
齐涟想说你知道什么就知道,这话绕嘴一圈到底没说。
贺禛拧开了盖子,冰凉的药膏由指尖过渡到肩背,缓慢地打圈涂抹,齐涟感受着贺禛指尖的移动轨迹突然就后悔了。
这太怪异了,贺禛帮忙涂药的感觉太怪异了。
在训练场上受伤是家常便饭,总有些伤口自己处理不到,都会互相帮忙,但却从没有一次让齐涟有这种指尖似乎能穿透皮肉,一路刮蹭到心里的感觉。
是因为贺禛这个人吗?
齐涟一把攥住贺禛的手,转回身去,制止了贺禛接下来的动作:“可以了。”
贺禛嗯了声,收了药膏。
齐涟没立刻走,反而对着贺禛的手端详了片刻,再确认贺禛手上冻伤确实有好转后一手托着下巴,另只手一下下点着膝盖,像是在琢磨什么有趣的东西,但很快他就歪头笑道:“长官,我发现你最近意外的好说话。”
说完齐涟及时跳下床,“晚安啊,贺禛。”
第二天齐涟依旧日上三竿才行,懒懒伸了个懒腰下床,按了自动窗帘开关,大片的阳光便照进来。
齐涟脚踩拖鞋正要去洗漱,床头某两样东西吸引了注意力,他走过去拿起,那是一张黑卡和一个通讯器。
齐涟看着看着就忍住笑了。
飞在半空的116也看见了,呆了呆,不明白事情怎么好端端地演变成这样,明明昨日贺禛对齐涟态度仍十分冷淡,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
116嘀咕了句人类的情感真是奇奇怪怪,飞到齐涟眼前采访起:【宿主大大,请问你现在和贺禛是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