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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悟和杰的关系比他和杰的关系紧密得多,如果是要帮助杰的灵魂解开执念,显然身为挚友的悟更合适。
哪想到太宰诧异地抬起眼,有些夸张的表情甚至让夜蛾以为他的意见是什么荒谬的笑话。
“我建议这件事还是等五条君自己去发现。”
太宰的声音在夜风的吹拂下透出几分温柔:“要等五条君通过夏油君送到人世的信,慢慢去了解过去他没有接触过的夏油君的世界。”
“夜蛾先生也不要妄自菲薄,对于夏油君来说,您的意义原比您自以为的意义大得多,也重要得多,如果有一天夏油君的执念消解,他曾经的老师也一定是其中重要的一环。”
夜蛾正道梗着一口气,他看向太宰:“那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太宰微微一笑。
——
那条黑色水流的河似乎有固定的涨落,这个时候的水位线比先前看到的低了大概一厘米左右,也没有浓重的水汽形成雾飘散在周边。
夏油杰脚边的信被太宰全部抱走了,他猜测这些信应该是拿到太宰休息的宿舍里去了。
那些信上的内容,老实说,夏油杰也不记得他写了什么,残存的记忆告诉他都是一些奇怪的不成句段的零碎语言,甚至可能都不具备基础的逻辑,无法被人读懂。
但早期的信里确实写了有用的东西,关于他作为盘星教教主十年间发现的有关整个咒术界的巨大阴谋。
似乎有个什么人,现在姑且称之为幕后反派吧,虽然这个称呼他也能担任一下,但既然人都死了,这种中二病气息爆炸的称谓还是让给别人吧。
那个幕后反派,据他十年的观察,似乎在策划一出企图谋求整个咒术界的攻占计划,暗中往咒术界高层插了不少棋子,具体多少他不得而知,总之都是一些职位高的家伙。
最重要是,这个反派他觊觎咒灵操术。
夏油杰露出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
觊觎咒灵操术就像是在觊觎他的身体一样让人倍感不适。
幸好最后把收集的咒灵全部使用,不然他吃那么多年呕吐物得到的实力全给别人做了嫁妆,只要一想到这个设想差点变成现实,夏油杰就感到胃里翻江倒海。
太宰蹲在河边,左手握勺子舀河里的黑水,右手捏着一只狼毫沾勺子里的水,然后往脚边的白纸上一划。
只有水渍,和透明的水的颜色。
“需要墨水可以去商店买。”夏油杰站在桥上嘲笑太宰这傻样。
太宰头也不抬:“人贵在有求知之情。”
他们俩的日常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聊天不多,因为太宰总是想从夏油杰嘴里撬出来那个可怜虫的故事。
夏油杰自然是不肯的。
信都让你送了,亲朋好友也都让你接触了,还想怎么样?
往往面对对面射来的花里藏针、棉中抽絮、夹枪带棍的刺探,夏油杰总是做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样子反击回去。
找不到痛点没关系,总之无差别攻击,总能有一个戳到对方心坎上。
太宰将勺子和狼毫收起来,把废纸揉成团塞进工具箱里,这个箱子原本是信箱,因为每次送信都不多,堪称夏油杰专属信使,没有使用箱子的必要,就被他用来装一些杂物。
第二次信只有一份,收信人还是五条悟。
这次是关于什么的?
应该是一些独白吧,不然五条悟不至于会露出片刻僵硬的神色。
身材颀长的白发男人掀开眼罩,手指上燃起一团蓝色的虚渺光团,眼睛直直盯着太宰。
“看来你能看到咒力。”
太宰点头:“不只看得到,还拥有术式,而且绝对比你强。”
嚣张的台词。
五条悟的目光在太宰平静的面上打了个转,忽然拉长语调:“比无下限还强大的术式?要来比一比吗?赢了我给你吃小蛋糕哦~”
白发男人诱哄似地晃了晃另一只手里提着的透明盒子,一块做工精致的黑森林蛋糕。
“我对色素过敏,吃了就会立马死掉。”太宰面不改色地说。
“过敏的话就没有办法了。”
五条悟可惜地说道,然后指尖的术式顺转轻轻被抛上空,蕴藏着能够将一整片山头全部吞噬的恐怖力量的咒力团就这么冲着太宰的面门而来。
蓝色的光在眼前放大,仿佛将人拉进宇宙中正在坍塌的蓝色星球,巨大的吸力一刻也不停息的将太宰往咒力中心拽去。
太宰听到五条悟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膜传来。
“没法吃蛋糕的话,这次的比试就取消奖励机制!”
这个家伙恶劣得像那个主世界加入侦探社的傻瓜太宰治。
太宰在这一刻决定将五条悟拉进自己最讨厌的人名单里。
咒力团在靠近太宰身体几厘米的时候撞上了颜色更加浅的、以缓慢速度旋转着围绕在太宰身体四周的光带。
巨大的撞击声以具现为画面的形式在空气中震荡开来,只会出现在咒术师视野中的如同一朵巨大的水花的绚丽景色缓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