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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你做了什么吧?你把我的异能怎么样了?”
他一边这样凶恶而又狰狞的询问,一边将目光落在了歌呗挂在腰间的那几个小挂饰上——从那些当中的某一个上,男人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熟悉感,有如自己亲密无间的半身。
某种直觉在暗自的向他做出指引,让他明白那或许正是自己丢失的异能。
在为了少女这能够将其他人的异能直接抽出的能力震惊之前,先涌上这位异能者的心头的,却是一种恐慌 ——在他的人生当中,异能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不同于有些人对自己的异能感触淡淡乃至于是避之不及,对于男人来说,异能是他的生命当中不可或缺的东西。
因此眼下突然发现自己失去了异能,他表现的就像是一头被入侵了领域因而怒不可遏的雄狮一样,整个人都显得无比的狂躁。
还给他——!把他的异能力还回来!
但是在他真的接触到歌呗之前,就已经有一只手从旁边伸了出来,一把捏住了他的拳头,随后是一条鞭腿横的扫了过来,将男人给直接踹飞了出去。
太宰治站在旁边轻松的活动着自己的手腕,那一只鸢色的眸子当中落下的目光拥有一种可怕的冰冷,几乎要让人以为那是死神挥举起来、贴在你脖颈上的镰刀。
“真是愚蠢的家伙。”太宰治冷冷的说,“如果不是歌呗酱好心的话,你现在已经被自己的异能杀死了。”
大概是因为挨了一记毒打,男人的眼神看上去都变的清澈了不少,仿佛一瞬间能够听懂人话了。
“什么……?”他有些缓慢的发出了这样的疑问,仿佛是大脑中的思绪正在艰难的重组。
大抵是因为太宰治的描述实在有一种眼熟的即视感,再加上涩泽龙彦那过于特殊的配色唤醒了他的一些记忆,男人的面色终于是因为回忆起来了一些什么而在一瞬间褪去了全部的血色。
“你是……收藏家……”
曾经一度成为欧洲异能者的噩梦,据说凡是遭遇到了的异能者都会比发现惨死在自己的异能攻击之下——但是迄今为止,都没有人知道“收藏家”的真身,也不知晓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这一点的,只知道每当收藏家出现的时候,都会伴随着有能够将一切都包容在其中的白色大雾出现。
正如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景象一般。
尽管近几年,【收藏家】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和考虑,而已经很久没有在公共场合当中露面,但是有一点毋庸置疑,那便是在欧洲的异能者群体当中,他的存在已经到了令人会闻之色变的程度。
毕竟在曾经的很长一段时间内,白雾的出现对于欧洲的异能者们来说,其存在都与死神的催命符无异。
这一份后知后觉终于让男人的面上流露出惶恐的色彩,久违的回想起来了应该如何保持礼仪。
涩泽龙彦的那一双血红琉璃一般的眼瞳落在他的眼底,也多了几分威慑的意味在其中。
这一个最大的刺头安静了下去,而剩下的另外两个异能者也非常识时务者为俊杰的决定先静观其变——显然,涩泽龙彦“收藏家”的名号所能够起到的,是非同一般的震慑程度。
这点轻微的小麻烦尚且还没有来得及造成什么影响和困扰,就已经消弭于无形之间……只能说,把涩泽龙彦和太宰治放在一起,能够打出1+1远大于2的效果来。
歌呗并没有为这些事情所影响——说起来似乎很久,但实际上也不过时那么几句对话的功夫。当【龙彦之间】确定已经将整艘游轮全部覆盖之后,涩泽龙彦同歌呗点了点头,示意少女已经完成了她的嘱咐。
歌呗应了一声。
她眼底的金色看上去愈发的浓郁了,和少女原本的眼眸颜色融在了一起,是一片的金紫之色,看上去有一种莫名的华贵感以及高远的神性。
——至少站在旁边的太宰治在看到的那一瞬间,就产生了一种非常不妙的感觉。在精神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手已经先一步的去抓住了歌呗的手腕,直到少女投来隐约带了些疑惑的目光,太宰治才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有些讪讪的松开了手。
方才有那么某个片刻,太宰治几乎要以为站在他面前的少女身上被摘除了所有的人性,当真如同九重天阙之上的神明一般,一旦转身就会去往他再也接触不到的天上国。
这样的可能让太宰治不可避免的感到了恐惧,所以才会伸出手来抓住歌呗——尽管在这样做的下一秒,他就意识到了自己这样做究竟有多失态。
好在歌呗只把这当作是某个无足轻重的插曲,在看太宰治并没有要做别的什么打算之后,她便重新将目光落在了京极夏彦与海妖克拉肯的身上,似是在评估着什么一样。
耳边的那种呓语越发的响亮了,连绵不断,以至于一时之间周围一切的声音都仿佛跟着远去了,能够听到的只有这些不断回响的呓语,如同在冥冥之中向她灌输着什么。
身着小恶魔服饰的金发少女面上毫无比表情,瓷白的肌肤和过于精致俏丽的五官让她看上去简直像是一尊理应被摆放在供台上的人偶或者塑像。
现在已经是深夜了。天空尽数被漆黑的云翳所遮蔽,就连月亮和星星都很难从其中探出光芒来——然而,就在这样的环境下,却有金色的日光破开了夜空,从其后穿透了一切,照射了下来。
起先只是一缕、两缕,但是伴随着更多的日光照射下来,这些日光聚集在了一起,接着被少女葱白的手指所抓握住,攥成了一束,成为了落在少女手中的武器。
弯曲的弓身,紧绷的弓弦,以及那闪烁着与太阳如出一辙的温度与光辉的金色的箭矢。
这是歌呗第一次尝试用弓箭,在此之前,她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相关的任何部分,无论是握住弓身也好,还是拉开弓弦也好,全部都还是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