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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在想什么,跟着又多说了句:“至少得吃一半,才能把药喝了。”
饭都不好好吃,直接吃药伤胃。
许桉意心底儿默默叹了口气,脸色发愁地又拿起了勺子。
知道他这是好意,但真的是难受,感冒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偏偏还必须得吃,这讨人嫌的感冒……
饭桌上只有勺子碰碗的清脆声,许桉意把最后一口喝完,解脱似的终于放下,程赫东温水都给她倒好了,药也是本来就常备的一些感冒药。
许桉意一脸苦色地喝下去的时候心里还想着,云端的老板真挺贴心。
外面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没有刚起床那会儿大了,但还是下个不停,连绵不断,尽是潮湿气息。
许桉意坐在沙发上听着雨声发呆,这个天气,就连吠吠都不能出去满院子撒欢,耷拉着尾巴恹恹地趴在许桉意脚边的垫子上,时不时可能会摇下尾巴随即再落下。
程赫东收拾完餐桌看见的就是这幅样子,不得不说,温馨是挺温馨,但倘若许桉意要是没生病那估计能更好了。
“你真的不冷吗?”
程赫东在她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听见她问,语气透着真诚疑惑。
“不冷。”
程赫东掂了掂自己身上的外套:“我加衣服了。”
许桉意这会儿才真的要羡慕坏了。
知道他火力旺,但这都光速降温了,他还就只是多穿了一件黑色外套还感觉不到冷,她都穿上毛衣了……
“外套肯定没有毛衣暖和。”
许桉意讪讪地开口,像是在纾解自己的不痛快,完全忽略了“冷暖自知”的边界。
程赫东笑了下,眸底闪过波动,故意道:“我这外套挺厚实的,要不你穿上试试。”
“不要。”
程赫东想到她肯定会拒绝,因为羞涩,但实在没想到理由偏了。
许桉意盯着他身上那件沉闷色的外套沉思,悠悠地补了句:
“太大了,我穿不了。”
程赫东感觉自己心底好像毫无防备地被挠了下,生出来一阵痒意,想抓住什么又没法抓,急得他空落落的。
许桉意目光转而落在他的脸上,轻声认真道:
“我穿上一定很滑稽,像是小时候偷穿大人的衣服。”
许桉意生病的时候脸颊微红,感冒的缘故眼睛里总是跟含着水汽似的,盈盈渍渍,看着人的时候显得尤其无辜。
虽然很不道德,但程赫东想,她生病的时候真的很好玩。
“不会滑稽,会像希达,她穿大衣服也很好看。”
程赫东一本正经道。
“你知道希达?”
许桉意的眼神亮了下,意外。
“了解一点。”
希达是电影《天空之城》里的角色,柔软勇敢的女性形象,其中有个情节就是海盗妈妈给希达找了件宽大的裤子,看起来肥大的裤子希达穿上后很漂亮。
许桉意很开心,程赫东会这么说,因为她也很喜欢。
“嗓子疼吗?”
程赫东突然转着话题问。
许桉意咽了咽,而后蹙着秀眉:“一点点。”
“那想咳嗽吗?”
“偶尔想。”
“最难受的还是鼻塞?”
“嗯。”
两人一问一答,许桉意有种在看病的感觉,不明所以。
程赫东问完又说:“我一会儿去一趟镇上,你有什么需要买的吗?”
下意识的,许桉意差点脱口而出,问他去干什么。
还好反应及时止住口,把问题咽了下去,思忖了几秒后出声:“能帮我买点儿红糖吗?”
刻板印象的红糖就是女性生理期间常喝的,程赫东在这方面脑子也是微直,眉心轻动,虽没表达出来,但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感冒加生理期那会很难受。
许桉意看懂后本就红的脸蛋更是涨红起来,急躁地摆手磕绊解释:
“不是因为那个,这是感冒喝得,风寒感冒也可以喝!”
她之前在京溪感冒就是这样的。
程赫东看她着急的样子,豁然出声,嗓音稀松平常:
“嗯,我知道了,是也没什么。”
他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只要红糖,别的什么还要吗?”
许桉意摇了摇头:“也没什么需要的了。”
在楼下又坐了一会儿,许桉意顶不住困倦感,又要起身上楼。
说要去镇上那个人也在她上楼后才动身离开民宿,还特意给许桉意留了句,说有什么事儿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