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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样的场景小时候不是没有过,但几乎都是陆祈宁跟梁西月吵架,吵到动手,互相斗殴,宋霄在旁边劝架。
不能这样的。
她是妹妹,你要让着她。
他是哥哥,你不能这样打他。
现在劝架的变成了梁西月,吵架的变成了陆祈宁跟宋霄。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
两人剑拔弩张的气焰并未消退,梁西月拽着陆祈宁的手往楼上走,边走边说:“宋霄,你先走吧,墓地的事我自有打算。”
她拽着陆祈宁来到楼上,房门一关。
陆祈宁那双幽深到极致的眼眸里藏匿着无法消退的怒火,薄唇紧抿,一副并不好惹的样子。
怎么办。
怎么哄他?
她垂下眼眸,纤长浓密的睫毛落下淡淡的阴影。
片刻过后,伸出双臂搂住他脖子。
陆祈宁本在生气,被她这个小动作一搞,什么气焰都消失了,回想一下,确实失态。
没必要。
为了个不相干的人大动肝火。
“墓地的事,我去办。”他抱着她,喉结滚动,“你爷爷奶奶家我去找,你等消息就行。”
第23章 他要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一句留下她爱他的证据。
转眼到了霜降,气温陡然下降,新的冷空气席卷京市,日短夜长,平时七点就亮的天,这会儿还雾蒙蒙,梁西月开着车前往画廊,中途接了几个商务电话,等车子抵达画廊时,拿着手机往楼上走,边走边刷到了陆祈宁发的朋友圈。
一张蓝天照。
蓝得清澈。
无配文。
她知道,他在她老家。
前天去的,说是今天回,可半点消息没有,也不知道爷爷奶奶同不同意她把爸爸妈妈的坟墓迁到A区,那个地方她去看过,人工湖泊、绿化视野一等一,父亲在世时就说过,如果将来死了,想葬在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原因是从出生起就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干不完的农活,做不完的家务,种不完的水稻,理不清的宗族关系。
十岁以前,他觉得自己要过跟父辈一样的人生。
十岁以后,他觉得自己不一定过得比父辈好。
二十岁以后,崭新的世界才刚刚开始。
父亲就是这么一个,务实、本分的人,靠自己一双手打拼出鼎辉,却又在那么好的阶段里黯然退场。
她给他点了赞,滑回聊天页面。
[什么时候到家?]
[不确定。]
[我爷爷奶奶有没有为难你了?]
[没有,动土的事,他们同意了。]
[?]
陆祈宁看到她发过来的信息的时候,黑眸里盛着淡淡的笑意,伸手打字:[我给了他们七百万,他们说‘万事好商量’。]
[……]
[你从来没给他们钱吧?]
[怎么没有?我哪次回去不是几万几万的塞,他们不要。]
[ok,那你来选择下,两万和七百万,你要哪个?]
梁西月:[正在输入中……]
陆祈宁不急,就这么等着,食指轻轻敲打旁边,等了大约三四分钟,就看见她很没骨气回了句:[我要七百万。]
陆祈宁笑着回:[所以,不是他们不要你的钱,是你给的不够。下次回家,你可以挺直腰板回去,顺便告诉他们,阿霖快出狱了,他不想看到你们吵架。]
梁西月看着他的回复无语至极。她怎么也没想到如此仇视她的爷爷奶奶会因为七百万就折腰,仔细想想,父母在世时每个月定期定量给钱,不多给,也不少给,农村修路、建房,该出的钱一分不少,但亲戚要借钱,或者人情往来,他绝对不会松口给钱。
父母去世后,公司直接由陆祈宁掌管。
他这个人管公司有自己的一套流程。
鼎辉属于家族式企业,这样的企业管理成本低、凝聚力强,坐在董事会的成员大部分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梁辉一去世,弊端就出来了,决策权和管理权大部分握在梁辉手中,他死了,谁都想分杯羹。当时正逢经济动荡,海内外局势不明朗,再加上鼎辉新产品上市,并没有迅速占领市场,这种情况下搞内讧。
按陆祈宁的话来说,死路一条。
后来他接管鼎辉,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刀阔斧进行内部整改和整顿,雷厉风行的手段让许多人都惶恐不安。
那年被鼎辉内部戏称是‘祈宁元年’,意思就是从那年开始,公司从传统的家族式企业进行变革,实施了产权制度改革,陆祈宁引入了大量的新股东,做到了‘去家族化’,优化梁氏血缘的人员架构和权重比例。
权利、地位、人脉、资源,几乎是他一手操办。
说白了。
企业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