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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名声。

  陈增刚才多么上脑,现在多么冷静,是呀,他贪的是朝廷户部拨的钱,可不是贪的治下百姓钱粮。

  而且兵部的士卒数量有对的吗,兵部上下那些官员不也多报人数,上下其手?

  要是这么仔细想想,那些尚书贪钱还不是为了给皇上庆贺诞辰、还有太后、皇后、太子殿下、各位皇子公主,大婚、生子、节日,这么多日子,百官庆贺。

  拿不出像样的礼物,多么丢人。

  以前辛兄玩笑似的话,此刻钻进了脑子里。

  吏部是真现在才发现吗,还是只是借他们这抱着一腔热血的手来干他们不愿干的事。

  此刻明明是夏季,整个人却手脚冰凉。

  官场,迈进来才发现,这可比考场还难解。

  辛承望将门窗打开看一圈关上,走到身边小声道,“行了,这么晚了,先回去休息吧。”

  陈增抬头看过去,知道他是有法子了,不由点头起身。

  吱呀的门声关闭,良久房间内忽的一声笑。

  *

  迈入七月,当茉莉花如雪般盛开,散发幽幽香气时。

  一纸上奏的折子,让整个朝堂上炸开了锅。

  来自此届进士的尝州通判,上奏朝廷的折子,说尝州从知府到胥吏,都是贪官污吏。

  士卒军饷,每年近三万人的数;漕运损耗,每十船写十五船,一次就落下五船的粮食损耗。

  这些都进了他们的口袋,请求朝廷严惩。

  关键是这封奏折,通判是皇帝派往各地的耳目,自当直上御案,可是却先后被吏部和丞相知晓。

  关关键是,竟都把这奏折呈给陛下看了。

  陛下龙颜大怒,要彻查整个尝州官员,可是吏部尚书说,从上到下数百官员的话,那尝州没人打理。

  而且马上就要八月税收,组织各县百姓服徭役,从知府到胥吏,那何人收税呢?

  老狐狸们谁都不想趟这浑水,可是涉及的人里有自己的学生或是沾亲带故的,不能不管。

  朝堂上为这事争吵不休,户部尚书和吏部等六部尚书都上演了全武行,看的朝堂上的武将是睁大了眼,也不眯着眼打瞌睡了。

  政敌就是政敌,这是真下狠手啊。

  这边上拳头,那边脑袋撞,官鞋都飞了老远,是真开了眼了。

  身穿龙袍的皇上一声怒吼,才制止这闹剧,数天之后,旨意是税收之后再派钦差下去当调查。

  可是这钦差的人选,又得扯皮。

  这个事,过年前能不能办上还是个迷。

  同一时刻,知府后堂,尹知府喝着茶水,满脸镇定。

  他贪的钱送上去,以为他不会留后手吗。

  若是知道他的钱给谁,还会反问缺不缺钱,争着抢着去送呢。

  压下得意,瞧着对面坐的年轻人,一时间复杂无言。

  这年轻人是真的聪明,不是自作聪明的聪明,也不是不知聪明的聪明,前程不可限量。

  知府开口,“小子,我有个孙女,年方二八,温柔贤淑,嫁给你如何?”

  辛承望被呛了下,放下茶杯,“知府大人,您可别开玩笑了,我家娘子正怀着孩子,要她听到了,我可得跪搓衣板。”

  尹知府一怔,哈哈大笑。

  聪明人怎么不会明白这意思呢,他可是从四品官居知府,人脉遍布朝堂,但凡拉拔点就够他受用的,可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还真对老人家有礼,都没说拒绝二字。

  当官后才更明白,能够守住本心多么难。

  他怎么早遇不上这样品行的后生呢,真不聪明,愚笨。

  “小子,老夫实话跟你说,光京城的禁军就三成空饷,你以为朝堂上的大人们不知道吗,正因为知道,谁都不敢戳破,也都变着法儿的搂银子。”

  “京城那比海都深,动弹不得,还不如在地方做些实事,想大展拳脚,太多桎梏。”

  说完,眼睛流露出没落来。

  他年轻时也是凌云壮志,不知天高地厚,可是看多了一些事后,他妥协了,认输了。

  辛承望走出府邸大门,抬头望眼天空,接着目视前方大步而去,回家找媳妇去喽。

  他不会迷茫,因为知道天也会变。

  *

  江南的河流、石桥,让人流连忘返,细雨蒙蒙下,夫妻俩一把油纸伞撑着欣赏着那一处处青石砖瓦。

  顾芦雪的肚子真的能看出来圆溜溜的了,口味也今天喜欢吃酸的明天喜欢吃咸的。

  不知不觉,蝉鸣消失了。

  朝廷的旨意还没正式下,辛承望就听到了结果。

  他这举报有功,赏赐绸缎、瓷器、首饰和白银百两。

  可还没等到赏赐来呢,又传来朝堂上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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