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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集道:“牛子公子,吾姓李,名世民,不知你可还记得。”

  望进对方因为看

  见自己而含笑的双眼,侯君集心在颤抖,眼眶似有热气上涌,第一次这么久的注视着对方的眼睛,他……

  是他的陛下,路上那句‘君集’不是他听错了。

  侯君集颤声道:“济世安民者为世民,臣……不,罪臣……,草民……不敢忘……”

  侯君集垂首,脑中诸多思绪,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侯母茫然无措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儿子,这这这,这个贵人和儿子还有关系吗?

  陛下都已经亲自上门了,侯君集也不想拒绝沟通,他看向侯父侯母,嘴唇嗫嚅,想说些什么。

  看明白儿子这是有什么私底下的话想要与面前的贵公子说,侯母拉着侯父就往后面走:“你们先聊,我们啊,去给你准备些东西!”

  空旷的庭院中就剩下这么几人。

  李世民走上前,走到侯君集身边。

  侯君集的身高与他相近,但骨架明显比他大,宽大的骨架却没有充足的食物。

  李世民无言地拍了拍侯君集瘦削的肩膀,被骨头隔了手。

  他叹道:“你最近可吃得饱,穿得暖?可还好?”

  人啊,最怕被关心,侯君集以为自己过得很好的。

  从锦衣玉食到现在的简衣缩食。

  侯君集沉默地弯下膝盖,伏地叩首道:“此乃君集罪有应得,能再活一次已是万幸,不敢奢求其他。”

  李世民阻止不及,别看这大高个身体瘦削,但爆发出来的力气也不小,索性他也不阻止了,随着侯君集的动作一起蹲下去。

  久久没有言语。

  恍若一场耐力比拼大赛。

  侯君集慢慢直起腰身,眼带惶恐地看向李世民,道:“陛下……”

  李世民无奈扶额:“你拜够了吗?”

  侯君集嘴唇嗫嚅:“这这,罪人……”

  “禁言。”

  李世民小声道。

  侯君集不明所以,李世民道:“现在可是在新秦,你现在是侯牛子,人家侯牛子可没有犯罪,可不是罪人。”

  牛子一名出来,侯君集本来满是愧疚的脸上一阵扭曲。

  他深吸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终于把这浑身丧气的人治到忘记死志,李世民笑:“你现在可是朕路过贵地,招收到的人才。”

  虽然这个人才的名字有些特别,但是至少人不错啊。

  想着他就想把侯君集拉起来。

  但坚持自己想法的大汉可不是那么容易拉的。

  侯君集坚持地跪在地板上,脸上带着不认同,觉得不应该如此,他道:“陛下,我曾犯下大错,不应再得陛下重用才是!”

  “就如当年文武大臣劝谏陛下的那般,犯下谋逆大罪之人理当诛杀斩首,以儆效尤!”

  看侯君集还是如此坚持,李世民头疼的继续蹲下去,他眉头蹙起,对侯君集重重说道:“我最后再和你说一次,谋逆的侯君集已为自己当时的错付出代价。”

  “家产充公,身首异处。”

  “而现在!”李世民眼神坚定,“你现在在一个全新的朝代,你是一个全新的人。”

  “侯牛子可没有犯下什么罪,他是为国征战的士兵,即使他是已退伍的士兵,他也为国征战过。”

  侯君集被李世民的眼神所摄,在一旁围观全程的尉迟敬德连忙上前,与李世民一起把侯君集拉起来。

  站在身的侯君集目光惶惶,不知道边上这两个人是谁。

  一个大汉,一个少年?

  尉迟敬德和……

  看侯君集这样子,尉迟敬德强忍住眼底的酸涩,哈哈大笑道:“看什么呢?我敬德啊!”

  侯君集恍然,他猜到了,这个大汉和清澈的眼神也只有尉迟敬德才有。

  侯君集轻笑,无言地重重抱了下尉迟敬德。

  他看向少年。

  刘弘基双眼含笑道:“刘弘基。”是的,刘弘基后面也一起过来了。

  侯君集有些惊讶:“你竟然穿成少年模样?”

  刘弘基耸肩:“没法子,老天爷让我这么穿的。”

  侯君集眼眶酸涩:“是啊,一切都是老天爷安排的。”他弯腰也重重地抱了抱刘弘基。

  “一切皆是最好的安排。”

  李世民在一旁看着这一切,只觉得心中的一个石头又落地了。

  怎么说呢,上辈子李世民本就不想杀侯君集,但谋逆大罪诸臣进言,不得不杀,而这辈子……

  在这个新朝代中,李世民不想自己的任何一个臣子流落在外。

  既然选择跟随他李世民,他就不能放任臣子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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