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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弘昼对上裕妃,还不明所以道:“额娘,您说,四哥不会因为我娶了沛儿,没娶吴扎库格格不高兴了吧?虽说我从前就知道四哥是个小心眼的,却没想到他这样小心眼。”
“亲兄弟之间也得保持距离才好,他这人总不能连我娶谁当媳妇都管吧?这未免管得也太宽了点!”
裕妃摇摇头,觉得她这蠢儿子真是蠢的没话说,若是以后娶个聪明的媳妇进门,那只怕被人算计的团团转,好在她这未过门的儿媳妇也是个头脑简单的。
她嘴上虽劝慰了弘昼几句,但一转头,等着她去了翊坤宫,却不免大吐苦水来。
没错,她虽不聪明,却也看明白了熹嫔母子容不下他们母子。
他们虽不想战队,但熹嫔母子却逼着他们不得不站队。
所以她便逼不得已,与翊坤宫走得越来越近。
因年若兰是双身子的人,有些话她不能与年若兰说,便只能一股脑往年珠跟前倒。
“……从前本宫只想着不管以后是谁当了太子、当了皇上,四阿哥与弘昼的关系永远不会变,毕竟两人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这感情比起皇上与怡亲王来也是惶然不可多让,但经弘昼的亲事,本宫也算看明白了,从小到大他们两人的感情好是基于弘昼对四阿哥的言听计从,弘昼若有一件事不听四阿哥的,四阿哥就不高兴起来。”
“他们两人是一样的,弘昼又不是四阿哥身边的小厮,凭什么要事事听四阿哥的?”
娘看儿子是怎么看怎么好,虽说所有人都觉得弘昼及不上弘历一半聪明,但在她看来,弘昼那叫大智若愚!
年珠虽未当过额娘,但见裕妃几次红了眼眶,也知道她的伤心难过从何而来。
“其实叫我说,这等事也是好事,若四阿哥真次次见到五阿哥笑脸相迎,以后更是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那五阿哥才真真是左右为难。”
“有些事情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情五阿哥虽是一时想不明白,但我相信,过不了几日他就能想明白了,也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态度对四阿哥。”
这话说的叫裕妃很舒服,噙着泪点点头。
后宫中的女人本就少,能与裕妃说说话的女人更少,如今她被划到年若兰这一派,索性也就名正言顺日日与年若兰等人来往。
年珠身边也多了个陪着说话的人。
这日,裕妃前脚刚走,后脚秦嬷嬷就进来了,将昨日打听的辛秘全说给年珠听了。
“七格格,昨日理亲王进宫了,他陪着皇上下了盘棋,可是这棋下到一半,皇上就没了兴致,叫理亲王回去了。”
“说是太后娘娘昨日依旧昏睡着,弘时阿哥倒是孝顺,生生在慈宁宫守了一整日,也不知李侧福晋泉下有知晓得这事儿是生气还是欣慰。”
毕竟当日弘时对故去的李侧福晋可没这一半孝顺呢。
年珠决心去会会弘时。
毕竟比起熹嫔、理亲王等人,蠢笨不堪的弘时好对付得很。
等到了年珠出宫回家这一日,她看望过了年羹尧、觉罗氏等人后,并未像先前一样直奔便宜坊、杂货铺而去,而是去了弘时的院子。
弘时自被赶出雍亲王府后,就一直住在故去李侧福晋的院子里——这院子在府学胡同,虽只有三进,但装修别致,周围邻居皆是朝中大员。
对弘时来说,不算跌份。
年珠自报家门后,许久才有个老管事迎了出来。
是了,自当日皇上做主叫董鄂氏与弘时和离后,弘时一直没有再娶,倒不是他不想娶个高门贵女回来支应门庭,而是京城上下,但凡有头有脸的人家谁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
年珠等了许久,这才等到气喘吁吁的弘时。
不过几年的时间过去,从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弘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年纪轻轻却是双鬓隐见银丝,佝着背,像个多年郁郁不得志的读书人似的。
不过唯一不变的是,他看向年珠的眼神仍能射出刀子来。
年珠像没看见似的,笑眯眯道:“弘时阿哥,好久不见啊!”
久?久个屁啊!
弘时分明记得前些日子在慈宁宫还与年珠打过照面,两人狭路相逢,他却是冷哼一声,高傲地走了,这是他最后地倔强。
年珠半点不介意弘时不说话,眉里眼里依旧透着笑:“不对,也不算很久,前几日我还在慈宁宫见过你呢。”
“远远看过去,我还以为认错人了,你现在这样子,实在和当年在雍亲王府时不大一样。”
她就差直截了当问弘时——你现在怎么混成这样子了?
有道是打人不打脸,但她却是明知弘时哪里疼,却要往弘时哪里戳,最后更是道:“……我记得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是在雍亲王府,那时候姑姑刚没了孩子,你跟着李侧福晋一起来听雪轩看望姑姑。”
“彼时年家虽显赫,但我年纪小,却从未见过那样大的阵仗,你们身后跟了十几个丫鬟婆子太监,看着是气派极了。”
“当时我还记得你一进来内院,不少小丫鬟还偷偷打量你呢,想着你是雍亲王府的长子,若能跟着你,别说当姨娘,就算一辈子无名无份的,那也是顶顶好的日子。”
说着,她讥诮一笑,摇摇头:“唉,真是可惜,当年怕是谁都想不到,你竟将一手好牌打成了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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