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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咬紧了后牙槽。

  九公主装作没看见魏皇后对她使的眼色,扶着七公主气急败坏地道:“父皇你可要给七姐做主啊!若不是女儿和嫂……盛娘子搭救,她就要给人害死了!”

  “胡说,这在宫里头,谁敢害朕的公主!”

  魏皇后连忙指派身边的宫婢去搀扶七公主,七公主就是个纸糊一样的人儿,可受不得这般的苦。

  九公主跪在地上也不老实,哼哼两声,“我们人都给抓来了,父皇一问便知!”

  随着九公主的话音落下,两名禁军侍卫就挟着一个黑衣人走进了,大脚一踹此人的小腿,就迫使他跪倒在地上,虽然他及时把脑袋低下去了,但是封砚还是在刹那看清了那人的样貌。

  这不是明面上禁军的人,实际上是封疆的暗卫,迟匕。

  不过他藏得够深,知道的人并不多。

  封砚转眸,一瞥宸王的脸色。

  宸王转动着拇指上的扳指,竟也不动神色,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十分沉得住气。

  “抬起头!”侍卫掰起迟匕的脑袋,让皇帝看清他的脸。

  皇帝审视了两眼,板起脸道:“朕认得你,两年前是朕亲自提拔你为禁军校尉!”

  从被抓到那刻起,迟匕已经不打算反抗了,因而他不等皇帝再逼问一句,就拱手回道:“臣有罪,请官家治罪!”

  封砚目光从九公主身上扫过,看到盛则宁脸上,她小脸虽然灰扑扑的,但是眼睛却格外亮。

  炯炯有神地望着他,尤像一只逮到老鼠要邀功的猫儿。

  他心里有气,气她擅自行动,可在看见她得意神情时,唇角却压不住地想要扬起。

  不该纵容的。

  他又用力抿住唇,掩下笑意,转头质问迟匕:“你香云殿失火,你看护不周,是何因?”

  迟匕头微抬,可还没等他的视线抬起,他又垂下头去,以头抢地,“臣有罪,不敢辩解。”

  盛则宁看着迟七的背影,他这是有恃无恐。

  香云殿失火,他固然有不察和未能及时援救之责,可是只要没有证据指明这火与他有关系,便不能扯大这件事。

  皇帝一向仁厚宽宏,最多革除他的职位,不再启用罢了,要不了他的性命。

  九公主也没想到这人居然就这样咬紧牙关,俯首认罪,她恼道:“本公主才不信这样大的事会是你一人的主意,你背后肯定有人指使!父皇,你可不能就这样简单放过他,我七姐一向与世无争,谁能想到要去害她?”

  “九妹说的有理,七妹向来与物无忤、避世绝俗,怎么会有人故意要害她,你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里还有西涼的使臣在,快起来,莫要让人看笑话。”封疆从皇帝身边走出来,伸手要去扶九公主,“而且,只不过是走水,怎么能扯到有人要害七妹,这不过是你的臆想猜测。”

  九公主才不领情,啪得一下打开他的手。

  “我才不要起来。”

  封疆脸色微僵,但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好和九公主当场翻脸,只好慢慢收起手,看向一旁的盛则宁微笑道:“盛三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也会去香云殿?那里可不好找,莫非是有什么要事去办?”

  魏皇后看了一眼紧张的苏氏,也道:“宁丫头,你怎会也弄得这般狼狈?”

  九公主在宫里是胡作非为惯了,她是管不住,但是盛则宁在宫外无论如何行事,在宫里还是老实,这次她中途离席,又和九公主一道去救了七公主,实在奇怪。”

  “母后!”九公主听见魏皇后居然在问责,不满地嘟囔。

  盛则宁却早已打好腹稿,此刻也不慌不乱。

  “回圣人的话,听闻前日理番馆有贼人闯入,公主就说宫中防卫森严,必不会有玩忽职守之人,于是九公主就与臣女作赌,愿以身试探,这才试到了香云殿附近。”

  “不试不知道,一试之下真叫人吃惊,香云殿附近的守卫居然如此松散,起火的时候旁边都无人相救,就连香云殿里服侍的人都不知所踪。”九公主及时搭上话,“父皇,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迟匕身为禁军校尉,本该值守宫中安全,今夜大殿有宴会,大量的禁军驻守在大殿周围,其余地方竟是这样松散无律。

  “岂有此理!”皇帝怒道,“此事禁军有责!一并下去按律处置!”

  “等等父皇……”九公主一惊,皇帝这般迅速处置,显然还是没有将这件事重视起来。

  “不过是一件走火烧殿的事,七妹也无碍,九妹还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有失体统。”宸王再次出声,慢条斯理地道:“你瞧,三弟在此都一声不吭,莫非九妹还非要攀咬出个什么阴谋出来?”

  宸王故意扯出封砚出来,魏皇后脸色一僵。

  这不是有意说九公主闹这么大的事是为了其兄,为了给瑭王对付谁。

  皇帝最不喜欢就是兄弟阋墙,乌烟瘴气。

  王贵妃明艳动人的脸上也浮出了恰到好处的担忧,轻拉着皇帝的袖子。

  “官家……”

  皇帝压下王贵妃的手,轻拍了两下,对九公主道:“莫胡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来人——”

  皇帝还没吩咐下一句,殿门口又来了几人,太监扯着嗓子喊,“博西王世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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