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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林夜盯着雪荔:“我和陛下唯一的共同点是,我们身上有毒。一百二十年前,霍丘国曾为李氏皇族嫡系体内种下一种叫‘噬心’的毒。时移境迁,‘噬心’在南周皇室嫡系这里,因为……我的血的缘故,已经被洗得差不多了。我们体内可能还有些余毒,但并不严重。”

  林夜沉下心。

  他不是真正的小公子。

  他受到影响,必然是心口那三滴心头血的缘故。光义帝受到微弱影响正常,那么雪荔呢?为什么雪荔感受到的,比他们都强烈?

  林夜:“噬心之毒只在皇室血脉中,怎么会在你身上……阿雪,你师父平日给你服用的,到底是什么药?”

  他抓住她手腕,又急又恨:“是‘噬心’吗?玉龙怎么会有霍丘国的毒?她为什么给你下毒?你服毒多久了,平日有什么感受?不行,我们得找陛下。”

  他说话间便要起身,雪荔却按住他。

  雪荔很冷静:“我与你们的感受不完全相同,不一定是‘噬心’。我师父不会害我的。”

  林夜气怒。

  都这样了,她还为玉龙说话!

  但他抬头,看到雪荔微空的眼神。

  她由玉龙养大,长在杀手楼。她常年杀戮,常年孤寂,常年没见过正常人。长年累月,她只有玉龙和宋挽风。

  他怎能苛责她的不幸?

  林夜压下千头万绪,勉强笑着安慰她:“是了,那‘噬心’之毒,已经过了一百二十年。我们中毒会心悸痛苦,但你好像并不会。玉龙楼主才多大,怎可能拿到那种毒?是我关心则乱了。你师父养你护你,必不会害你的。”

  雪荔低着头。

  半晌,她才极轻的“嗯”一声。

  林夜心间发颤,口中笑问:“首先,我们得找这毒到底是什么。你有线索吗?”

  “有的,”雪荔的情绪从来很淡,她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那日,我在指甲中藏了点儿风吹过来的东西,事后我用内力逼出来一点,放在帕中。但我还没想好,怎么查这种毒。”

  林夜千丝万缕的担心,在这时轻轻舒缓。

  他忍不住倾前身子,抱她一下:“好聪明的阿雪。”

  雪荔清水眸子看他。

  林夜笑眯眯:“有这点药粉,就足够了。我身上的血不全,恐怕作用不大。唔,陛下的血对毒也有反应……我去求陛下,让陛下出点血。陛下身边有一位神医,很有本事。那神医拿着血和药粉,说不定真的能复原出点什么。”

  雪荔点头。

  雪荔只是问:“陛下会给血吗?”

  林夜迟疑。

  通常来说,天子尊贵,肌体无损,不会赐血给任何人。换做旁人,想都不必想。然而,光义帝和林夜有合作,这样的君主,愿意赐血,是有可能的。

  只是,那到底是“噬心”。

  北周皇帝受困于“噬心”,需要小公子解毒。光义帝未必愿意研制出真正的“噬心”解药,救治北周的皇族。何况,雪荔身上的问题,也未必是“噬心”。

  是了,绝不能承认是“噬心”。否则光义帝绝不会赐血。

  林夜笑道:“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陛下是位好说话的皇帝。”

  雪荔点头。

  林夜想的问题,她也想到了。她并不在意。无论那药粉是什么,她都不在意。

  生死有命。

  她没有林夜那样珍爱人生。人生走到哪一步,她都不会挂心。倘若她命中注定折损于此,那便折损吧。

  死亡应当……

  雪荔还没多想到“死亡”的事,林夜就抓住她衣袖晃了晃,笑眯眯:“好了,我们不要想那些不好的事了。咱们好不容易出来玩,去给朋友们买点礼物呗。”

  雪荔吃惊并困惑:“朋友?”

  谁?谁是她朋友?

  林夜一看她的反应,便重新发挥自己的特长,开始老气横秋地教育人:“你平日遇到什么难处,靠的就是朋友帮扶啊。俗话说,出门在外靠朋友。身边人多重要啊。独来独往要不得。沙子再小,聚起来就是龙卷风。”

  他又一次拿“白离”举例:“如果你身边朋友们多,遇到白离这种凶悍的人,朋友们全都聚过来保护你,用人堆也能耗死他嘛。”

  雪荔心想,不,那种顶尖高手,再多的人也不过是送死,拦不住对方一丁半点。

  他洋洋洒洒说了好大一通,停下来喝口茶间,听到雪荔天真道:“沙子再多,不还是沙子嘛?”

  林夜:“……”

  雪荔见他脸色不对,便忽然聪明地转过脸,当做不知。她喃喃自语:“好吧,给朋友买礼物。我去给宋挽风买礼物。”

  林夜:“……?!”——

  林夜和雪荔玩耍的时候,行宫那边,光义帝正在查看投降山贼们的审讯情况。

  文牍堆在案头,光义帝一页页翻看,一向温和的眼中神色幽邃不可探测。光义帝手指轻叩着案面,思考着文牍中的内容:

  审讯中得知,这些山贼受人指使,才敢绑架世子,绑架皇帝。他们铤而走险,想赚一大笔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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