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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以情晓之以理之后, 蒋成妄决定放我出来。
前提是我要和他结婚。
当时的情景很奇怪, 要不是我耳朵好使, 我都要以为蒋成妄是在让我选死后埋在哪里。
我坐在椅子上,维持一个姿势太久肌肉酸,我的表情也很僵。
蒋成妄的脚步声在空间里回荡, 他出去后没多久又回来了,身上的伤口已经止血隐隐有愈合的迹象, 手上还拿着一个巴掌大小的通讯器。
我先开口问:“小叔,刚才的事还作数吗?”
我问的是, 蒋成妄之前说我只要如实回答就放我出去的事还算不算数。
蒋成妄半眯着眼睛,眼尾微微上扬,透着明显的戏谑和玩味, 他薄唇轻启, 嘴角若有若无勾着一抹笑。
这时候他已经走到我面前,唉,我已经受够仰头的姿势,脖子都酸了, 说话一定要离我这么近是吧?
蒋成妄压着声音,不紧不慢俯下身,视线和我平视:“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是骗不骗的问题吗,这是关乎我的生命安全的严肃事件,我捋了刚才想半天的答案,觉得李秘书回答得对,结婚的条件不就是领证吗?于是我也答领证。
蒋成妄在听到我的回答很淡定,淡定到我觉得他聋了,可能是和他待久了,我对硝烟的气息逐渐接受,现在完全感觉不到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灼热刺鼻的气息。
但现在的硝烟味散发出的味道又很怪,像是收敛了利爪的猛兽在试探靠近,有意无意往我身上靠。
空气中沉寂了几秒,蒋成妄才慢慢问了一个废话:“想出去吗?”
不然呢?难不成我是自愿待在这里的吗?蒋成妄还真是幽默,错不及防让我笑了一下。
或许是我眼神里看弱智眼神太明显,蒋成妄接着说出他的条件:“想出去也可以,和我结婚。”?
当我缓缓打出这个问号的时候,不是我有疑惑,而是我觉得蒋成妄的脑子有问题。
我跟你讨论生死大事,你跟我说结婚?小叔,你单身单久把脑子给烧坏了吧。
人可以自信,但不能自恋,我不是一个自恋的人,所以听到蒋成妄说结婚的时候我第一反应不是他喜欢我,而是他想要干一票大的,比如炸了全世界?然后用结婚的方式给他找一个顶锅的替罪羊?
我希望蒋成妄在开玩笑,很遗憾,他的表情告诉我他是认真的,这时候他很刻意地贴着我的耳朵说话,声音全方位嗡嗡地钻进我的脑子。
他语速的很慢,像是在告诉我一个事实,又像在威胁我:“你知道当你喝的血达到一定量的时候会发生什么吗?”
我听到他冷笑了一下:“这些血是那帮研究院的蠢货花费了所谓一生的精力研究出来的失败品,失败品最不缺的就是副作用,让我想想,那些试验品的结果是什么。”
这时候蒋成妄的手搭在我椅子后面的靠背上,这个姿势从远处看像两个人在拥抱。
我被捆着没有手推开他,也不打算打断他,我很好奇他的血到底有什么作用,他继续说:“微量的E血会让实验品有体温升高的现象,这时候的解决办法很简单,活跃机体然血散掉或者继续加入E血停止体温的升高。”
他的语气很冷静,完全不觉得把自己也称为实验品有什么不对,只在单纯复述一个结果:“加大E血的剂量会进入第二阶段,融合,这时候实验品体温升高,对本体E血产生吞噬欲,该阶段下的实验品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体温持续升高直到身体机能全部被破坏死亡,一种是从本体上获得E血进入第三阶段。”
我自动代入了他的说法,很好,我就这么莫名其妙进入第三阶段了,说到最关键的部分的时候,蒋成妄不说了,视线从我的头部往下扫,我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那个破沙漏还放在我大腿上,我坐太久没知觉完全忘记了,蒋成妄的手稳稳握住沙漏,他的手指修长和这个沙漏形成鲜明对比,沙漏离开我大腿后,有种轻盈的痒意。
他垂眸看向手里的沙漏,神色平静,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我不喜欢科技的味道,这些所谓的技术总是带着一种锋芒,但不妨碍我利用这些东西去获得我想要的。”
我盯着他的眼睛,只想知道第三阶段之后会怎么样,蒋成妄感受不到我的渴求:“E血的作用时间用沙漏计时很准,很神奇,实验机器记录出来的时间没有一次是准确,但不准确的沙漏却能精准把握住作用的时间。”
蒋成妄说到这笑了一下,表情带着一丝回忆童年的感叹,他说:“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沙漏控制着E血,是我在控制着血液的作用的时长,童年里最有意思的东西就是捉弄那些研究员,看着他们对自己的实验结果写出一系列胡扯的数据上交,一想到有一个死人还要对着这些错误的数据看半天,我就想笑。”
所以呢?他是想跟我开茶话会吗?能不能尊重一下正在被锁着的我,我叹了口气,要是有一面镜子大概会看到我鄙视中带着无奈的神色,我问:“所以第三阶段会发生什么?”
蒋成妄恶趣味盯着我,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他下一秒就说:“比第二阶段好一点,停止E血供应的实验品在一段时间后直接跳过体温升高的阶段死掉,摄入E血的实验品继续活着,只不过后者目前还没有实验的结果,还没有能够撑到下一个阶段的实验品。”
你这破实验也太不严谨了吧,搞半天我是你的实验品?按照蒋成妄的意思,我要是不喝他的血还活不下去了?
我问他,这些事和结不结婚有什么关系?
他也不回答我的问题,但意思很明确,结婚。
现在有一个选择死法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不怕死,所以我选择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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