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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亲王孺人二人,视正五品;媵十人,视正六品。太子昭训才正七品,既然你想要名分,给你个媵妾当当,应该不算委屈吧?”

  气氛一时僵若凝冰。纤英尴尬得不知说什么好,宁瓒也权当没听见,红着脸低头不敢乱看。

  还真是幼稚。

  令漪心间微微气恼。

  她仍背对着他,整理着那床不知被她捋过多少遍的被子。

  知他是故意说来讽刺,她偏不上当,忍着火气道:“王兄不是还有事么?在这儿耽搁这么久做什么,也不怕误了正事!”

  真是无趣的女人。

  没等到想要的反应,嬴澈索然无味。他轻飘飘睇她一眼,目光玩味。随后掷下二字离开:“走了。”

  晚上再过来……行刑。

  他走之后,纤英将汤药端进来,请示地问:“娘子?您要喝吗?”

  令漪点点头:“你放那儿吧。我会喝的。”

  纤英行过礼便出去了,她走后,令漪放开那被理了数遍的被褥,泄气般扶着床框坐下。

  怎么办……令漪忍不住有些心烦意乱。他是知道了么?才故意当着她的面儿,同宁瓒说起。

  他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必定是发现了什么。

  可依他的个性,当初顶着被全京城嘲笑和孝道的压力也要把太妃关进清水寺,若真的发现是她在背后搞鬼,又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呢?不应该攥着此事不放继续磋磨她?

  难道,是他把账算到了华缨头上。

  令漪惶惶不安了半日,凌乱的思绪都如蓬蓬乱絮在脑中缠绕不清。不久宁瓒去而复返,将一卷北邙山舆图呈给她。

  上面,已被术士用朱笔圈出了几处迁坟地。

  “王兄让我选?”令漪有些受宠若惊。

  不是说,让宁瓒或是母亲决定么?怎么又拿来让她选了。

  宁瓒颔首:“是啊,其实殿下从一早就打定主意让娘子来选,方才那些,想是说笑吧。”

  有拿这种事来说笑的么?令漪闷闷地想。

  想起那日他那些绝情的冷言冷语与方才恐吓她的模样,令漪犹觉得恍如隔世,脑子里嗡嗡的,一片不真实之感。

  她想,王兄,不应该只是拿她当一索欢的玩物对待么?又怎会在尚且与她置气的时候,还对她父亲的事如此上心呢?

  令漪一时心乱如麻。

  她强迫自己定了心神,垂眸看起墓地舆图来。

  北邙山头少闲土,尽是洛阳人旧墓。都是些绝佳的风水宝地,寸土寸金。

  不是她能付得起的价钱,但很显然,王兄也不打算让她付。

  令漪最终选了北邙靠近大伯安葬地的一块墓穴,将舆图递还给宁瓒。

  直至此时,她也不敢相信王兄竟如此轻易地放过了她,且看起来,他好像不打算再追究前事。

  可方才,不还对她十分冷淡又极尽嘲讽么?

  令漪想不明白,唯有郁郁叹气,心道,他要的东西就绣用心一些吧,端午节快到了,再给他打个长命缕,就当是报酬。

  *

  三日后,令漪还是没能完成那个荷包。

  她做事有自己的节奏,荷包看着小小的一个,步骤却一点儿也不少。三天时间,也只够她选好布匹丝线、设计图案的。加之时近端午,要准备过节的节礼与编织长命缕。是以三日后嬴澈上门讨要时,她才刚刚开始刺绣。

  嬴澈虽不满,但见她还算上心,到底忍住了不曾发作。

  也是这日,他t撤去了小桃坞的看守,解了令漪的禁足。

  端午将近,天渐渐炎热起来。这日已是端午前一日,令漪带着提前同簇玉、华绾一起包好的粽子,去往通济坊拜见堂兄与伯母。

  同往常一样,她前脚刚走,后脚消息就递进了云开月明居。嬴澈闲适地翘着一条腿坐在一把紫檀木的圈椅上,以指缠着腰间的玉佩穗子:“她去了通济坊?”

  “是呢。”纤英答,“昨儿包粽子,娘子说,时近端午,她得去通济坊看望她伯母与堂兄。”

  裴令璋与其母刘氏,的确是住在通济坊。不过据嬴澈所知,那刘氏可不怎么喜欢她,这些年,从来对她就没什么好脸色。

  盖因当年裴慎之出事,他兄长裴谨之为营救他同样被杖杀在御史台外。随后,世宗皇帝又下令,裴氏族人永世不得录用,已经高中解元、即将参加殿试的裴令璋也因之断送了仕途。

  一夜之间,丈夫出事,儿子也因之断了前程,刘氏对溶溶与她父亲的怨恨是可想而知的。当初朝廷派人去裴家拿人,便径直将年幼的她,赶出了裴家。

  虽说她赶与不赶都无法改变溶溶的命运,但这样狠心的伯母,有什么来往的必要?而若非当初溶溶运气好碰上他,也同样逃不过没入教坊的命运。

  所以啊,他才是世上对她最好的人,怎么不见她知恩图报、来给他送粽子?

  嬴澈顿时颇为不快。

  她这样蠢笨,可别叫那家人骗了才好。

  “也罢。”他懒懒站起身来,“左右今日无事,孤就勉为其难一回,去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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