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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作用的工具,全堆到了那座已经久未开启的石门之前,预备明天再种。

  是以,夜里嬴澈自密道过来时,石门一开,先与搭在门上的桂树树苗打了个照面。

  树苗哗啦啦朝脸上坠来,黑夜里像一只只惊飞的蝙蝠,锋锐的叶子边缘险些划破人面。

  嬴澈沉了脸色:“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瓒忙将堆在门口的花木、农具一一挪开。

  “好像是裴娘子这些日子忙着种花,”他解释道,“想是还剩了些花苗未来得及栽种,就先堆在这儿了。”

  种花。

  嬴澈面色愈发阴沉:“她日子倒好过得很嘛!”

  他让她好好待在小桃坞闭门思过,她倒好,不来低头认错也就罢了,竟还有闲情逸致种花!

  宁瓒不敢言语。

  这都第七天了,殿下一直就未过来,人家小娘子以为他不会来了、把东西都堆在这儿不是情理之中么。

  勉强清理出道路后,嬴澈剑眉紧皱,负手走出密道。

  后院的门已经锁上,宁瓒抬手在门上敲了敲,宁灵很快探出脑袋来,瞧见兄长,眼睛登时一弯。

  下一瞬,目及兄长身边面如冰霜冷覆的男人,霎时不敢再笑,开门将二人放了进去。

  卧房里,令漪正在灯下教华绾写字。

  灯下女郎怀拥稚女,眉目柔和,正温声细语地说着笔法要领,半点也没有在他面前的不情愿与不耐烦。

  两人谁也没发现他,他站了一会儿,端水进来的簇玉才从菱镜中瞥见,忙道:“殿下!”

  令漪握笔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抬目。

  他怎么来了?

  华绾也抽身出来,紧张行礼。室内暖融如春的气氛为之骤降,有如六月飞霜。

  嬴澈面上寒气流转。

  他看向令漪,她眉目婉顺,瓷白的脸被烛光镀上一层如玉柔和的微茫,瞧上去温润剔透,好似一尊上好白玉雕成的观音像。

  这不是好好的么?哪里中暑了?

  嬴澈心里霎时不悦得很。

  他又过来做什么?

  “孤去沐浴。”

  他冷着脸走进浴室。

  簇玉忙拉了华绾出去,又捧了衣物给他。房中,令漪呆呆地立了一会儿,收拾好桌案上凌乱的纸笔,去了榻上躺下。

  他过来只会有那一件事,想来今夜也是如此。令漪拢着被子,睁着眼看着帐顶模糊在昏暗光影里的图案,脑中一片空白地等着。

  约莫过了两刻钟后,才听见浴室的门吱呀一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地响起,不久身侧锦褥微陷,是王兄在她身边躺下了。

  两人已久不见面,眼下见了面,也不知说些什么。嬴澈扭头看着昏暗里似熟睡的女郎,问:“你身子好些了么?”

  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

  问她这些做什么,好似他在担心她一样。他哪有担心她?

  更似,他已经原谅了她,在给她台阶下一样。可笑,她都没有认错呢,他凭什么原谅??

  这简直没出息。

  于是轻咳一声,嬴澈语气冷硬地改口:“好了就与我行事,衣裙脱掉,不要让孤亲自动手。”

  果然是为了这个。令漪怔怔地想。

  这些天她也有想明白,他们之间原就是场交易,她要利用他给自己谋求好处,他贪图她的容貌与身子,就是如此。

  她本不该与他有任何感情上的纠葛,其他的那些,譬如名分,譬如他要娶谁,她实不该在意。

  眼下,既然她的要求他都有一一满足,他想要她的身子,便也不该拒绝。

  于是,她解开寝衣,松开系在背后的兜衣系绳,径直翻身覆到了他身上。

  纤手探进衣襟里,轻轻摩挲。

  突如其来的颤。栗,一股久违的酥意自尾椎骨如过电般蹿延而上,两团温软雪玉更是毫无遮掩地贴上他胸膛,丰润滑腻。

  嬴澈闷哼一声,几乎是下意识攥住了她的手,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

  “你做什么?”烛光暗影中,他声音颇有些气急败坏。

  令漪微微愣住。

  王兄好像生气了。

  可是,不是他让她把衣服脱掉么?怎么她主动了,他又生气了?

  难道他不喜在这种事上由她掌控么?

  二人一时僵持t着,昏暗里,谁都没有言语。

  目光相视,她睁着双明亮杏眼无声无息地看他,眼眸氤氲泛着水光,无辜极了。

  简直像尊没有生气的玉雕一般,嬴澈一阵气窒。

  她这是做什么?和他相处,就这么不情愿?

  他也没打算她中了暑气还要行事吧?她摆出这副死人样子给谁看?

  可一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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