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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谋大逆不道之事。”

  说得这样道貌岸然,难道他自己在京城就很守规矩?嬴灼想。

  “那些文书是我上的不假,但这些都是表面功夫,你要的那些东西,盐铁自营,赋税不缴纳中央,我哪个没答应你?也就没答应把安西地界给你吧,这也算对不起你么?”

  嬴灼心知是这个理,这些年,两人表面上虽不对付,但他要的东西嬴澈也确是给了的。嬴澈知道他不会真正反,他也知道嬴澈终究会答应他,由着他壮大凉州军,为的是威慑虞氏。这何尝不是一种默契。

  可虽是如此想,嘴上却不愿承认。他身子微微后倾倚在圈椅上,姿态闲适:

  “那人家还附带要把溶溶送我呢。这样看来,我跟虞氏合作、转头把你卖了好似还更划算啊。

  “她是个人,不是你眼里用来与我斗气的战利品。你要开玩笑也不当是这个开法。”

  “这时候倒是道貌岸然了。”嬴灼道,“你若真对她那么好,她何至于会逃来凉州?”

  嬴澈执笔的手一顿,一滴浓墨转瞬滴在笺纸上,那已写了一半的公文霎时不能看了。

  他面无异色地另换过一页纸,才要下笔重写,嬴灼又道:“不过我提醒你,他们既打定主意要拿溶溶作为收买我的筹码,多半是要对她下手的,不排除绑架的可能。保险起见,近期就不要让她出门了。”

  嬴澈没有应声,这时,门边的博古架后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透出一抹窈窕的女郎倩影,是令漪。

  他顺理成章地放下笔:“进来。”

  令漪进快雪时晴轩是从来不用禀报的,也是因此,才能凑巧听到他们方才的谈话。

  凉王既在,她有些尴尬:“凉王殿下也在。”

  “你来这里做什么?”嬴灼的语气尚算温和。

  令漪不好意思地道:“我,我有东西落在我王兄这儿,所以来找他……”

  语罢,她顺势走去嬴澈身边:“王兄……我从前那串项链是叫你收着了吧,可不可以还给溶溶。”

  她知道她的项链和宋郎给她的那块白玉夔龙纹玉佩都在他这儿,宋郎的玉佩不敢要,父亲给她的项坠总可以还回来了吧?

  偏偏近来他醋性很大的样子,屡屡给她甩脸子,是故回来的路上她提也不敢提。唯有近来算是哄好了,才敢重提此事。

  嬴澈却似笑非笑地瞥她一眼,手里研墨:“你要项链做什么?”

  宋祈舟给她的东西,就那么宝贵?

  她要的不该是他送的那串银玉璎珞么?自逃婚时被她扔下,至今也没见她提上一嘴。如今可好,反倒问起宋祈舟给她的项链了。

  依他看,她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就是在故意挑衅他。

  令漪并不知道他内心那些弯弯绕绕,只如实地答:“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的遗物啊,你留着又没有用,还是还给我吧。”

  她父亲的遗物?当初不是说是宋祈舟送她的么?

  嬴澈狐疑地看着她,没有立刻答言。

  嬴灼在一旁瞧得有趣,适时插言道:“子湛,你还真有抢别人东西的癖好啊。”

  “前时是拿了溶溶的钱,这会儿人家父亲的遗物也不肯还了,支支吾吾也不肯说出个所在来,总不能是你缺钱,拿了人家的项链去当了吧?”

  “你就这么缺钱么?连溶溶的这点体己也要侵占,不若你打个欠条给我,我借你啊,何必要剥削溶溶的。”

  歪打正着的一席话,嬴澈面色微不自然。垂下眸,女郎仍巴巴地望着他,神色栖惶,似乎真有其事。

  他面无表情:“这与你无关。”

  “行,那我先走了。”嬴灼站起身来,欲要动身离开。

  视线一扫,却落在令漪身上:“溶溶出来送送孤。你如今住在他这里,我倒是难得见你一面。”

  令漪下意识看向兄长,还不及他有所示意,嬴灼已冷笑道:“怎么,你现在连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得主,就这么怕他?”

  “整日要在男人面前畏畏怯怯、看他脸色度日的日子何其无趣,不若跟我回凉州,做尊贵的凉王妃不好么?我们还像从前……”

  “殿下快别说了。”令漪怕他说出更多的过往来,忙打断了他。

  她脸上已窘迫得全红了,看也不敢看兄长一眼,动身送他出去:“妾送送殿下。”

  二人说完便出去了,徒留嬴澈一人,面色阴沉地提着笔立在原地,写也不是,跟上去也不是,最终烦躁地挥开一案笺纸,冷着脸跟了上去。

  门外,令漪已将凉王送至了云开月明居的第二重院门外,早有辆不起眼的马车停在院中,是邓懿来访晋王府时常坐的青帷车。

  “就到这里吧。”嬴灼道。

  他如今与嬴澈来往得隐秘,自然只能借用老师的车驾,令漪也不能送他到更远的地方,否则便有暴露的风险。

  眼角余光已瞥到阴沉着脸跟出来、立在院门后的嬴澈,他不动声色地掩过了,目光唯专注地落在令漪身上:“你已经跟他好了,是么?”

  “我……”令漪难为情地垂目,默认了。

  嬴灼见状便明白了,冷笑道:“真不知他有什么好,也值得你喜欢。瞧你方才怕他怕成那样,孤真是替你感到不值。”

  “怎么,就算是嫁给了他,就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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