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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埋怨地嗔道:“真是的,总是这样,又不是不答应你,你那么心急做什么?”
女郎虽是生气,嗔怒的样子却十分柔媚,杏眼含情,如嗔如喜,一张白净的脸红至粉颈,有如绯玉,可怜可爱。
嬴澈看得心旌轻摇,忍不住凑过去,沿着她柔润的下颌线轻轻啄吻。令漪霞飞双颐,再度伸手打了他一下:“和你说正经事呢,别动手动脚的。”
“没什么。”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欲,目光和煦,看着她笑,“我就是想要你,被旁人知道又怎么样?不正好叫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我才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令漪不想和他多说,她今日还有正事要做呢,走到妆台,拿螺子黛补了补妆,一面埋怨:“你整天就没个正经的,忍些日子会死么?”
“当然,”他恬不知耻地答,“不喂饱你,你跑出去找嬴灼那些野男人怎么办?”
瞧瞧,才上位了几天,就说别人是野男人了。躲在屋外的簇玉忍不住腹诽。
令漪却是脸上一红。
一句调笑正令她想起当日凉州的行事,她无法反驳,却也不愿一味隐忍,冷笑连连,放下螺子黛就往外走。
“你去哪?”嬴澈脱口道。
“去找野男人啊。”她头也不回地道,“反正王兄整天不就盼着我找么?”
大夫说的对,她可不能再由着他胡闹。也少在他面前转悠,省得他跟头公鹿一样,一天到晚乱发|情!
“喂,我那是……”
嬴澈还要解释,令漪却已走至门外,对守在外面、已经红透了脸的宁瓒道:“你和我出去一趟,叫上阿灵。t”
“我也要去!”簇玉也从屋中跑出来。几人一道下了台阶,声渐渐地远了。
嬴澈在卧室里听着外面的动静,听着几人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及至完全消失,终于有些慌了。
她是真的走了。
且他记得,她曾说过要去花月楼找那几名妓女给骆华缨作证的事,眼下便当是去了。原本他还想等他伤好一些亲自陪着她去的,她一个女孩子现在独自去,被人瞧见了说闲话可怎么好?
*
城南,花月楼。
车水马龙、行人如织。
前日刑部派人来提审的风波已然过去,花月楼前又恢复了往日的车马喧阗。令漪自马车上下来时,鸨母正笑容满面地挥着手绢送一位贵客自后门出来,见她一袭纯白狐裘、头戴帷帽娉娉袅袅地立在院门之外,身后还跟着许多侍卫,面色霎时一僵。
“哟,今儿是什么风,怎还把夫人吹来了。”鸨母很快满脸堆笑地招呼,“不过如今玉奴姊妹都不在,夫人还是请回吧。”
“我是来找你的,还有这几人。”
令漪将一张名单递给她,“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我就直说了,我今日过来,为的是十年前有关华缨母亲身亡的案子。”
出发的路上她已在车上大致看过刑部的卷宗,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知情的几名妓女的名字,其中就有鸨母。
自然,她也知道鸨母必定被虞氏威胁打点过,她过来也问不出什么。但她就是要过来,还要光明正大地过来,让所有人都瞧见。
四周果然有人注意到了她,纷纷窃窃私语,似在疑惑她一个良家妇人如何会到这种腌臜的风月地界。
也有小部分人看出是晋王府的车驾,愈发惊讶了。毕竟如今晋王府里能在京中自由走动的女郎也就那一个,如何会自降身份,跑到这种地方。
“这案子好似与夫人无关呢。”鸨母笑着推辞,“再说了,之前刑部的老爷们都来问过了,夫人今日怎么又来问。”
“我当然要来。”令漪道,“眼下这事可还没有结案呢,你不会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吧?华缨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的事就是我的事,这件事,我就是管到底了。”
“妈妈不请我进去坐坐么?”她朝院内微抬了抬下巴。
鸨母一脸尴尬,但见她身后侍卫重重、一瞧就是不好相与的,只好依言将她请了进去。
进入花月楼内,令漪不紧不慢地将名单上的证人都叫进来一一询问,众人自是将虞琛事先安排好的回答重又说了一遍,令漪也不意外,耐着性子听她们一一陈述完,随后,又将所有人都屏退,只留了鸨母在内,让宁瓒带人守在屋外,让宁灵同簇玉与自己进屋。
“你现在可以说了。”众人离开后,令漪语气淡淡地道。
她越是镇定,越是若无其事,鸨母心中就越是紧张与不解。
事情到这一步,寻常人早就放弃了,就算坚持认为她们在撒谎,面对她们的坚决不承认,也难免会有些急躁。
可眼前的女郎看上去年纪不大,性子却出奇的镇定。她好像早就料到了她们会不认,但既然料到了,为什么还要来这一趟呢?还特意屏退旁人专来问自己?总不能,她觉得自己会告诉她吧?
“咳。”收拢乱飞的思绪,鸨母赔着笑道,“该说的话老身在刑部的人面前都说过了,当年的事,的确是沈氏她自己自杀的啊!夫人问一千遍我也是这个答案,因为事实本就如此啊。”
“总不能,明明没有的事,还要老身去为你们作伪证吧?”
令漪只是笑着摇摇头,却不再追问。
她也不说话,就自顾欣赏玩弄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