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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手臂上的伤,道:“今日那些人是谁的人?隼乃猛禽,你能脱身,真是凶险。”

  “本就对立,不过相互利用,合作取物,我早有准备。”群青很平静。

  做了多年细作,她对谁都有防备之心,更别说陆华亭和她立场有别。因为有准备,所以从无期盼。

  手上被拉过之处却浅浅地发热,那触感似乎烙印在她腕上。

  陆华亭既然痛恨细作,账本取到,她应该没有利用价值了才对。

  然而在那灰隼扑来,她跌落下去的瞬间,他抓住的不是账本,而是她的手腕。

  群青并非铁石心肠,但太心软,便易裹足不前。她将红枣汤喝了干净,想到陆华亭的计谋,问安凛:“对了,刺杀燕王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没有动手?”

  她一来担心自己传错指令,导致昭太子迁怒她,二来,那些埋伏的细作们毕竟也是人命,若因为她导致几十人全军覆没,她一时也难接受。

  安凛惊讶:“不是听你所说,没有擅动吗?那些人原本不服气,背地里骂你,等到燕王的伏兵冲出来,他们才如鹌鹑一样个个不吭声了。”

  “我几时说不要擅动?”群青疑惑。她分明记得,自己写的是“动手”,怎会变成了相反的指令?

  安凛比她更疑惑:“青娘你传我的蜡丸呀:‘宁愿被罚,不要行事。’”

  群青眼眸转动,忽然意识到什么,心下一沉:“完了,苏润……”

  安凛道:“苏润是谁?”-

  苏润正在门边,抖着手展开纸笺,再次确认上面的文字。

  “动手”。

  短短两字,却似包含着无数重要的信息。

  苏润没想到群青会给他这样的答复,可是青娘子做事总有道理,从未出过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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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青已经帮衬了他这么多,他若不能领会,总不能叫她如教习小儿一般,次次都掰开揉碎地教他生存吧?

  寝宫之内,甜果香充盈,软榻之上,金帐悬起,丹阳公主撑着脑袋,背对他侧躺在软榻。臂弯垂落一件绣鸾鸟的大袖衫,露出脖颈和肩背。

  苏润将纸笺藏好,怀着赴死的决心,推门走到了榻边:“臣苏润,奉命来给公主画像。”

  丹阳公主一个激灵,下意识将大袖向上扯了扯,只回头讶然地瞧着苏润,疑心此人被夺了舍。

  他不是宁死都不肯做这等伤风败俗之事吗?

  她眸中流露意兴阑珊之意,什么死不死的,惺惺作态罢了。

  苏润在画架上挥笔画起来,丹阳公主见他神色紧张,目不斜视,反倒松弛下来,将那袖衫又往下滑了滑,露出整片背部,背上刀戟伤痕纵横。

  苏润未料看到这样的景象,笔不由顿住。

  丹阳公主见他半晌无声,道:“苏卿,本宫背上有伤,可是丑陋难描?”

  苏润许久才道:“听闻公主少时从军,看来是躬身拼杀,臣等坐享太平,又凭什么说丑陋呢?应与圣人、燕王之伤等同,是功勋标志。”

  苏润又道:“臣擅工笔,会以金墨描绘公主的伤痕。”

  苏润的答复虽紧张,却是不卑不亢,真心实意,丹阳公主不由回身,看了他一眼。

  只害怕她不穿衣裳,苏润却将脸偏过去。

  他目不斜视,又快步绕到窗前,关上窗,才惊见院中有个人。

  是孟观楼,见他关窗,面孔已涨成紫色。

  苏润大骇,好在离得远,孟观楼没看见他。丹阳公主笑起来:“他来求我,念在一起长大的份上,不要迁怒于他家人。本宫就是要他看看,本宫过着什么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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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就画,苏卿为何关窗?看不得别的男人看本宫么?”丹阳公主笑道,“你可是想好了要与其他家令一般讨好本宫?”

  “天凉了,秋风渗骨,公主穿得不多。”苏润背对她道,“所以才关窗。”

  丹阳公主一怔,拢了拢那单薄的衣衫,轻浮的神情却是淡下。

  她披好衣裳仔细地去看苏润的画,目光划过那金墨的伤痕,果然喜欢,半晌,语气柔和了许多:“陆卿说你好,本宫还不认同。如今看来,确实有君子之风,不是虚伪之辈,是本宫折辱你了。你画吧,待到画完,去将案上那张舆图也帮我描了。”

  苏润方才见丹阳公主衣冠不整,没有脸红,听闻她的赞许,却是脸红了。

  他描着舆图,心里不禁感念群青料事如神,丹阳公主,原来真的不似他想象的那般不讲道理,是他一叶障目了-

  燕王府灯火通明。

  灰隼的尸体摆在地上,尺素跪着望它一眼,哑声道:“长史虽让属下留在府中,属下担心,违令与一府军对换,跟了过去,未料这畜生听错了号令。”

  陆华亭凝望着她:“担心,你是怕你主子担心吧?”

  尺素陡然抬眼,神情惊惧。

  医官在为陆华亭接手腕,正骨剧痛,他额上分明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却仍是面无表情,眸中倒映幽色。

  “带下去吧。”

  尺素挣扎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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