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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被两个府军拖下去。

  竹素等人望见此状,脸上一片压抑。

  过了一会儿,狡素回禀:“您让属下近日暗中跟着尺素,昨夜属下随行,跟着她到了一处庄子,尺素悄悄去给人送衣食。”

  “原来四年前孟观楼找到了尺素的弟弟,将他收进府中做府兵,她弟弟便是那日在东市打我们时,那个带头的泼皮,人被孟观楼安置在庄子内,已被属下抓住。”

  “怎会有弟弟?”狷素有些着恼,“长史不都选亲缘淡薄、没有兄弟的人吗?”

  “当日尺素和她爷娘伙同村人隐瞒,只当领两份官差是占了便宜。”狡素说,“孟观楼以她弟弟的性命和她的前程相逼,尺素便答应,做了内应……”

  “长史要如何处置尺素?”狷素道。

  燕王府不容背叛,今日差点抢走账本,想来尺素的命保不住了。

  陆华亭的声音如弹弦:“将这二人关在窄牢之内,喂断肠之毒,只放一份解药。她既如此在意弟弟,且让她看看,值不值得。”

  第54章

  李焕舟车劳顿, 十分疲惫,待医官包缠好伤口便睡熟了。

  萧云如隔帘望着他的身影,面色凝重:“医官适才说, 刀捅的位置正好割断血管, 出血过多,近日必须休养。那人不会是故意刺杀吧?”

  陆华亭望着前方,许久,面无表情地开口:“不是。”

  狷素说:“尺素的隼先攻击了那娘子,她往楼下逃, 殿下刚好拦在下面, 她恐怕将殿下当成与我们一样的暗卫, 所以肆意出手。”

  以往陆华亭也曾找过一些民间高手, 也曾出过岔子,萧云如点点头:“除了我们,没人知道殿下真容, 他又乔装改扮, 提前回朝, 一般人想不到。这次算是倒霉, 下次这种事不要兵行险着了。”

  众人应是, 她叫人退下歇息, 自己守着燕王。

  离开时,陆华亭袖中手指攥得发白。

  帐中, 李焕转醒,睁眼看清床边的萧云如,反手摸到因换药而赤裸的上身, 仓促抓起衣裳盖在自己身上,不悦道:“天晚了, 王妃怎还没走?”

  萧云如神色如常,只当什么也没看见:“殿下若无不舒服的地方,嫔妾就走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放下书正要走,听李焕道:“我想起伤我那人是谁了。”

  “那抱狸奴的娘子。”他迟疑一下,想起了群青的名字,“那个圣人钦封过的青娘子。不知她为何拿着蕴明的匕首。”

  “暗卫们说当时打成一片,夺刀伤人也未可知。殿下不在,长史辛劳,不该因此事责怨长史。”

  萧云如脑海中浮现出群青清秀文气的脸,脸色素了肃,只觉荒谬。那匕首拔出时全是血,她印象中的群青,哪有那么大的胆子?

  “我怎么可能怀疑蕴明?”李焕叹口气道,“只是觉得他变了许多……算了,我也困了,王妃回去歇下吧。”

  更漏声声,陆华亭坐在夜色中,解开外裳。

  稍微一动,手腕上钝痛蔓延开来,他的手顿了顿,神色变得极危险。

  方才萧云如说的,便是他一直在脑海中想的:李焕自小用青铜鬼面遮面,真容从未示人,别说是细作,就算是圣人和太子乍一见他的脸,都不一定反应过来。

  这也是为何李焕敢戴上斗笠,大摇大摆地来肆夜楼。

  当时群青看见李焕,反应太大,也太快了。

  那一刀,更是干脆利落,裹挟恨意,让陆华亭几乎确信,她根本就认识李焕的脸。

  燕王府这些年一直秘密求药,原本陆华亭打算等李焕脸上胎记消去再叫他摘下面具,上一世,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直至圣临四年,燕王登基前夕,才以真面目示人。

  之前种种怪异,陡然连城一线。

  群青分明就是与他一般,从圣临四年回来。

  处处躲避,装作不识,百密一疏。

  那瞬间,上一世死前的痛苦和恨意再度如浪潮席卷而来,裹挟着被愚弄的怒意。

  他并非没受过折磨,曾经一度习惯,但此女给他带来的痛感,却是最深,最惊人的。

  陆华亭忍受着腕上的疼痛,终于将外袍脱下来,冷然看着它。

  那外裳搭在他膝上,上面沾满了群青和他的血,混在一起。袖上那一处,应该是她的。

  他第一次突破了好洁的习惯,用玉白的手指抚摸那一道干涸的血迹,试图感受她那一刻的痛苦。

  毕竟她的痛苦,应该让他快意。

  他脑海中闪过群青滚下楼的身影,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手指停顿。

  感觉还是痛意,心像一捧蓬松的雪,在那瞬间皱缩、内陷。

  外面的雷电,照亮陆华亭苍白的脸,迟疑的眼眸。这双眼,望向了窗外的长夜。

  因为过分的理智,陆华亭很少被感觉牵制。

  本来快渡到尽头,是谁害他身陷长夜?

  他点亮灯烛,灯烛又引燃火盆。火光令他眸中神色再度聚拢,明亮,瑰丽。

  她是劲敌,与所有对手一样,他必须打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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