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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妃,伏身,抓好!”禅师身量瘦小,群青眸光微转,扑向禅师,果然将她扑出了车外。群青滚落在地,向马掷针,余光看着那马车载着萧云如朝李焕奔去,才顾得上和禅师缠斗。

  禅师身上的功夫极高,群青几番变招,皆被对方压制,禅师枯瘦的手指掐住了她的咽喉。并不柔滑的一双手,手上有粗糙的茧,却如蚂蟥一样缠住她,绞灭她的生机。

  群青去摸刀,方才打斗时,袖中刀掉落在地。却见白光一闪,群青暗道不好,禅师先一步捡起了刀,刀尖向下。刺客搏杀之间,哪怕慢一步,都可能要了性命。

  那一瞬间,她似乎又听见了细小的铃声。指尖碰到的是从身上掉落的羊头香囊,她将香囊攥紧在手中。

  不知是否是错觉,群青感觉对方的动作停凝了片刻,旋即那一刀悍然落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群青闭上眼,周身冷汗浸湿衣裳,心中涌上奇异之感,刀竟然偏了半分,插在她颈侧的草地上。

  禅师的血滴在到她手背上,原来是肩膀中箭的缘故,群青顾不得多想,徒手掰下箭羽,将禅师推开。禅师落了下乘,边反击边舍了群青,反手散出一把银针,与南楚其他人一起,连滚带爬地上了车。

  狷素将群青扶起,她看见几名暗卫围在燕王身边,不禁问:“燕王怎么了?”

  “殿下救王妃时候,中了南楚的暗器,医官已止血了,娘子别担心。”

  群青走向马车,陆华亭立在车旁等待,他黑白分明的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她的脸,并无往日笑意。

  她不知该如何解释,她为何在南楚的车队中。她忽然想到,此人不会以为是她与南楚里应外合,引燕王受伤的吧?

  还没开口,陆华亭转身从狡素怀里接过云锦,温声道:“剩下二十匹云锦,帮娘子放在车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看了陆华亭一眼:“长史赌赢了?”

  陆华亭眸中一顿,旋即扯起唇角:“某没输过。”

  第105章

  “给她把脉。”车上, 陆华亭对郎中道。

  群青想推辞,那郎中不敢违逆命令,已经搭上了她的手腕,她只得作罢。心中一动, 请教道:“把脉竟能看出是否圆过房吗?”

  陆华亭一顿, 车内静了片刻, 郎中叹口气,囫囵道:“小人医术不精看不出来, 也许医术好的郎中可以。”又道,“娘子未受重伤。”

  群青道:“那请郎中先给他包扎吧。”

  陆华亭手上腕带已被渗出的血濡湿, 是张弓太过用力,撑裂了旧伤,伤口看着触目惊心。他不以为意,静静地将腕带拆下,竟是微微避开郎中的手:“不必烦劳。”

  另一辆车上传来郎中徒弟的喊声:“师父,王妃的脉象我不会看。”

  郎中向陆华亭匆匆施礼, 找到了由头提箱下车。

  群青瞥着陆华亭倒出水囊里的水濯洗伤口,突然又走神,想到她的手握在他指间的情形。

  她想起丹阳公主的话, 陆华亭看着有礼,实则心高气傲、不近女色, 她确实也没见过此人与任何绮念联系在一起。到底出于什么心态, 他会那样做?

  若只是事急从权, 怕她走失,做如此亲密动作, 未免荒诞,但若是想羞辱她, 也不是全无可能。她心中有个疑影,如鼓泡般在水面上游走不破。

  想到此处,她抓住了陆华亭的手指,侧身捞起新的腕带:“我来吧。”

  不知是她的手太凉还是碰到伤口,她感觉陆华亭的手缩了一下。二人手指相触,群青额上沁出些冷汗,她试探着自己的感受。

  陆华亭问道:“娘子与小郎中相识多久?”

  “你说芳歇?”群青道,“得有一年了。”

  她缠得轻而细致,丝毫没有碰到伤口,但几番触碰之下,陆华亭终于忍不住垂眼凝视她,弯起唇角道:“娘子在医馆对待小郎中也是这般?”

  不过一年光景,不知是怎样的温柔旧梦,能牵引南楚少帝冒着风险也要带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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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群青未料此人如此敏锐,只恐试探被发现,幸而她性子稳重,不动声色道:“芳歇乖巧,不似长史喜欢审人。”

  不料陆华亭骤然用力攥住她的手,因用力巨大,群青惊异地看见血又渗出来,她将手抽出,陆华亭忽又用那只手捧住她的右颊。

  群青只觉脸侧湿漉漉的,望着眼前昳丽的一张脸,陆华亭专注视人时,双眸幽黑而明亮,讥诮道:“你是我陆华亭的妻,亦是我的仇敌,怎么可能放你走?”

  说罢,他已意识到失态,收了手。群青手上、脸侧沾了他的血,狼狈中透着绮艳。陆华亭盯着她看了片刻,自袖中取出素帕递给她。群青已是愠怒至极,拿过素帕沉默地擦拭。

  狷素挑开车帘,道:“青娘子怎么跑到南楚的车队去了?您不知道,抓刘幽、审赌场的人,沿路追踪布卡,但凡晚一步,都追不上娘子了。”

  说着趁停车功夫,把客栈遗留的行李搬上车,似要匆匆离开。

  群青挑帘,望着外间来往百姓,她心中明白。南楚少帝和禅师敢同来云州,定然不止随身带的暗卫,云州还有南楚的人:“刘肆君如何了?”

  陆华亭靠在车壁上:“抓住了。但余党未清,此处并不安全。”

  这时,郎中匆匆地来报:“回禀长史,王妃的胎位不正,小人不善妇科,这种情形,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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