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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里抢夺土地。若不是朕受伤,早就领兵去了!”

  李焕敲着舆图,“偏是北境不宁的时候,又冒出来不少太子党。按你我谋划,太子党不应该早被逐个击破、不成气候了吗?也不知是谁暗中散布流言,传言废太子在诏狱内喊冤,又传言朕在虐待李璋,南楚细作和这群太子党相互勾连,贼心不死,一个一个想暗中举事,想杀了朕,扶太子遗脉上位。”

  陆华亭迅速浏览了奏报。

  李焕以肃查孟家之案为借口,当夜抄没了几名太子余党,在其往来书信当中,翻到了来自南楚的信件。

  南楚一直想要反攻,宫中细作自是不会放弃搅混水的机会,妄图给大宸制造内乱。

  难怪李焕急于肃清宫中细作。

  “用李璋钓出剩余的太子余党,难道不好?”陆华亭合上奏报,“这种时候,何必感情用事。”

  李焕的面色稍霁。

  陆华亭道:“至于抓细作和余党的事,臣可以继续做。”

  “蕴明,不是朕信不过你。”李焕幽幽地看着他,许久才道,“你那娘子身份有疑,她在你身边,会坏了大事。如今长安各家,适龄的娘子有许多,不然借机……”

  “她不是细作。”陆华亭道,“废太子都核验了她的身份,难道你还信不过?”

  “废太子如何核验,你出了几分力你心里清楚。”李焕道,“她耳后有朱砂,又如此熟习楚国宫闱旧事。你还记得我们当日寻觅过的,宝安身边的那个跑走的女使吗?我已查过宫志,她是五品武将的女儿,年纪也对得上……”

  “她不是你说的那个人。”陆华亭平静打断他,“臣可以作保。”

  李焕与陆华亭漆黑冷凝的眸对峙,见他没有半分退让之意,点了点头。他命人捧来托盘,托盘上赫然是丞相官服,他抚摸那官服道:“若非七郎你提前布置好人手,起事不会如此顺利。朕本想着,继位后第一件事便是封你为相,日后你我相互扶持,你却不愿站在朕身边。”

  陆华亭只看了一眼官服,便将目光移开:“圣人可以封,臣亦可以请辞。”

  “你说什么?”李焕讶异。

  “我似乎早就与圣人说过。同行至此,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你我的缘分也差不多到了尽头。”陆华亭轻道,“三郎,你知我身体自幼不好,既是短命,为何不能辞了官,去过自己的人生?”

  这是个极度聪明、无法掌握的人,他若有心争权夺利,恐怕所向披靡,将来不为人所控,确定陆华亭无意于权力,李焕隐秘地放下了心,但又着急上火起来:“如今内忧外患,你要请辞?五年之内,莫说这种话了。”

  陆华亭自紫宸殿走出来,天色微暗。风鼓起了他的衣袖,寒冷刺骨。但见牛车旁有一个提着灯的纤细身影等待,他的心情便好了起来。

  “为何不进去坐着等?”陆华亭拿过她手上灯。

  下一刻,他撩起车帘,与里面抱着李璋、战战兢兢的若蝉四目相对,神色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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