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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适才卖货的盗墓贼。
三公子身子一偏,挡在了韩千君面前。
地上的盗墓贼被摔得鼻青脸肿,顾不得疼痛,翻身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对身后走来的人道:“还请大人高抬贵手,饶了小的…”
“饶了你?你私自盗墓,吞独食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有今日?”身后的男子走上前来,韩千君这才看清,来人身上穿着官服,但并非地方衙门的官服,而是京城侍卫的打扮。
那人一把拎起了地上的盗墓贼,走上戏台,把人仍在台子上,吓得戏子连连后退,戏曲被中断,那侍卫站在台上,厉声道:“所有私贩土货的,此时主动站出来认罪,尚且还能从宽处置,待会儿若是搜到或是被人供出来,罪加一等。”
两人不过是经过长安,不想惹是生非,三公子正犹豫要不要先走,前面的公子突然回头与两人道:“兄台不用怕,是来扫货的,扫完就走。”
韩千君不明白什么叫扫货,转头看了一眼周围,果然坐席上的人都安静地坐着,没几个离开的。
很快从底下走出了几个戴头巾的人,陆续跪在了那侍卫脚前,有两个还在磕头哀求道:“小的月前已经孝敬过大人了…”
“闭嘴,都拿出来!”
一番搜刮,盗墓贼身上的东西,被搜得一干二净,搜出来的珠宝把跟前的一只空匣子装得满满当当。
那侍卫满意地抱着匣子,走向前排正中位的一位男子跟前,跪下后双手奉上了怀里的匣子,“主子,请过目。”
韩千君的目光随之望去,待看清那位公子的脸后,心头一震,与身旁的三公子目光对上,皆是一脸诧异。
文王。
他怎么在长安?
第44章 主子,你猜小的适才看到……
第四十四章
韩千君记得没错,文王在薛侯爷的一个军营里私藏了火药,待太上皇和皇帝视察时,火药突然爆炸,一行人险些被炸死,为此被太上皇禁了足。
如今怎么人在长安?
皇帝被漓妃娘娘迷惑,又碍于昭德皇后的压迫,不敢对韩家怎么样,反而近两年越来越亲近了,但文王不同,与韩国公府自来是死对头,不想在这里碰上多生是非,韩韫拉着韩千君往外走,“此处不宜久留,咱们先出去。”
好好的戏曲,被文王一搅和,兄妹两没了兴致,随性在外面逛起了夜市。
韩千君好奇地问:“文王是在倒腾土货?”
“看样子不是倒腾,是私吞。”韩韫在翰林院当了几个月的差,虽不是什么紧要职位,但却是八卦最多的地方,“在京城时,文王便四处掘墓,挖了不知道多少墓,要不然他囤那么多火药干嘛?”
“陛下不管?”
韩韫没回她,问道:“你觉得祖母是喜欢父亲还是喜欢二叔?”
那还用说,二叔啊。
韩韫笑着道:“其实在儿时,祖母更喜欢父亲多一些,父亲做事踏实,她交代的事,每一样都给她办妥当了,二叔不同,时常偷懒,祖母天天骂…”
韩千君实在想象不出那一幕,“上回父亲受伤,祖母看都没去看一眼,巴不得他死在外面,这算哪门子的喜欢。”
“如今是不喜欢了,因为父亲能力太强,压过了家里所有人,包括她这个做母亲的,最开始祖母还会因父亲的聪明骄傲,渐渐地便觉得他主意太大,不听她的话,担心他会不会把心眼子和手段使在自己亲人身上,哪怕是二叔屋里丢个物件,都会先怀疑父亲,这时候她的心会自然而然地偏向弱者。”
韩韫道:“文王也一样,先前太上皇骂他烂泥扶不上墙,可如今皇帝登基后,又觉得他不够关心亲弟弟,怕皇帝把当年谋害先太子的那些手段,用在同胞兄弟身上,要不然单凭上回火药库爆炸,他就该被贬出京城了…”
韩千君突然问,“你怎么知道父亲儿时的事?”
韩韫戳她的头,“反应也太慢了…”戳得韩千君脑袋偏向一边对他呲牙了,才道:“祖母告诉我的。”
韩千君:……
他倒同老顽固走得近。
横竖她是看不惯那老东西。
“文王此次来长安,只怕又找到了哪个大墓,明日我修书一封告之父亲,但咱们不能在长安停留了,明早便出发,你要买什么,尽快买…”
韩千君买了几样吃食,和六个面人,打算带回去给学子们。韩韫见她没去买首饰,也没买衣物,且荷包内几乎全是铜板,一粒银子都没看见,叹息道:“好好的富贵不享,非要把日子过成这样,也就只有你了。”
韩千君下意识反驳,“还有啊。”
曾有一个人,乃京城首富,但他仍旧喜欢穿一身青衣。
不知道他此时人在哪儿。
还活着没…
韩韫听她一开口,便知她又想起了谁,拉着她往人群里钻,“走,那处有糖葫芦,三兄给你买…”
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一道爆炸声传来,韩韫下意识把韩千君护在怀里,回头去看,正是适才的戏楼。
火光照亮了半边天,身后的人群蜂拥而来,尖叫连连。
眼见人群要冲上来了,韩韫一把拉住韩千君疾步往前跑,街头的出口只有一个,百姓从四面八方逃窜而来。今夜两人出来并没有多带人手,都放在客栈里守着那群小团子了,只有韩韫随性的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