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暗卫,此时起不来半点作用,韩韫正紧张,身前突然多出了一拨摊贩,不断地在前开道,身后也有一拨人在逃,却始终与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恰好把两人圈在了中间,直到跑出了巷口外,竟没被人群撞到半分。

  短短一日,既碰到了文王,又遇到了爆炸,两人不敢再此多停留,翌日一早便带上学子和队伍继续赶路。

  午时前,一行人顺利出了长安。

  离开了是非之地,韩韫稍微放松了一些,把昨夜买的长安吃食都给了学子们。路上相处了十来日,学子们已与韩韫熟络了起来,一口一个小舅舅,叫的格外顺溜,“多谢小舅舅…”

  韩韫也发现了这些学子的乖巧之处。

  昨日到长安,换成旁的小娃早就闹着要出去了,这群娃却安安静静地待在屋里,乖乖地等他们回来,不给他添半点麻烦。

  回头见韩千君趴在车窗上,一动不动,打马前去,“在想什么?”

  韩千君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认错了人。

  昨夜跟在她和三兄身后的几名男子,很眼熟,她好像在临江巷的戏楼里见过…

  —

  昨夜从巷子里出来,马小田便同张威道:“小的可以肯定,那就是贵妃娘娘。”

  “贵你个头。”张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三娘子,三娘子,韩三娘子,同你说了多少遍了,脑子怎么就记不住。”

  马小田挨了一巴掌,摸着头,总算改了称呼,“三娘子怎么来长安了?”

  “三公子韩韫去兆昌赴任,不得经过长安?”

  那,“三娘子怎么来长安了?”

  “她怎么就不能来…”张威冷嘶了一声,又给了他一巴掌,“合着你就会这一句。”

  没等马小田缓过劲儿,又被他拎着衣襟往前拽,“愣着干什么,去接应主子啊。”

  等两人赶到戏楼,几方人马差不多已火拼完了,张威逮住了一名漏网之鱼,总算有了点功劳,擒着人到了戏楼后院,看杨风一脸漆黑的立在那,一时没认出来。

  杨风是真‘一脸漆黑’,面上身上全是黑灰和血迹,糊得不成人样,余下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张威,讽刺道:“沿路蚂蚁都被你踩死了。”

  张威这才认出来人,平日里谁不知道他杨风极为爱干净,今夜却糊成了这个鬼样,想笑又不敢笑,主要是打不过,解释道:“临时出了点状况…”回头正欲去禀报。

  马小田比他更快,跑到对面的一堵白墙下,对着背靠朱漆圆柱的人道:“主子,你猜小的适才看到了谁?”

  对面的人头戴斗笠,一身青衣布鞋,正对着阁楼上投下来的火光看着手中的牛皮地图,斗笠挡住了半张脸,瞧不见他眼睛,只看到了一双薄唇和精美白皙的下颌线。

  闻言没吭声。

  “韩三娘子啊。”马小田说的眉飞色舞,见他没有半点反应,又提醒道:“前贵妃娘娘,主子的未婚妻…”

  话没说完,脑瓜子遭了一记,杨风从他身后走过来,“你猜,为何主子让你们走前街?就你长了一双眼睛,还不把这儿清理干净…”

  张威原本还恨马小田奸诈,抢了自己领功的机会,见到马小田捂住脑袋嗷嗷直叫,又幸灾乐祸地呵呵笑。

  “什么情况。”背靠着柱子的人,收回地图,嗓音一出来,像是裹了一层冷雪,泠泠清透。

  张威回禀道:“他自己不敢下地,却把风声放出去,一群亡命之徒前仆后继,待东西弄上来后,直接截胡捡现成的,这不惹了众怒,九死一生摸出东西的人一份钱都拿不到,暗桩又收不到货,也赚不了钱,两下里都得罪了,本以为顶多是厮杀一场,谁知道这群王八羔子,胆大包天,竟埋了火药,怎么说也是王爷,死了可不好交差…”

  “主子,如今怎么办?”两边人马两败俱伤,东西和人都落在了他们手上。

  辛泽渊起身朝外走,“先回。”

  张威跟着他上了马车,见其上车时一只脚还是有些瘸,心头痛骂道那帮狗日的锦衣卫,千万别栽在老子手里,否则遇见一个杀一个,先挑手筋再挑脚筋,把主子受的苦,全都讨回来…

  辛泽渊先坐进去,等他上来了,才道:“东西可以给文王,十万两银子他来买,不买我便卖给暗桩,暗桩的人不比散户好说话,不仅一成也拿不到,他在长安盗墓的消息会立马传回京城,另外他近半年在此攒下的东西,也将回不去…”

  “若他买了。”辛泽渊拿笔在牛皮地图上圈出了一个地方,交给张威,“拿给文王,想办法将他引到此处。”

  张威接过地图瞧了一阵,愣了愣,惊呼道:“这不是,皇陵…”文王要盗到了自己祖宗头上,那可是天大的笑话。

  辛泽渊:“擒住的几人,不必为难,以水巷的名义将其主子约出来,告诉他们是时候收手了,过几日大理寺范少卿来长安收网,不想死的不要往刀口上撞…”

  听他这意思,是不会在长安久待了,也不知道皇帝老儿到底安排的什么任务,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还不如干脆点流放到岭南。辛家这些年的暗桩遍布了二十六个州,流刑对主子来说,是最为轻松的一种,他在哪儿大周的商会就在哪儿,唯一不如意的便是无法再回京城,娶不了国公府那位前贵妃娘娘。

  “主子接下来要去哪儿。”

  “扬州。”去找一个消失了十几年的花楼。

  扬州好说,自己的人多,张威收好地图转身正欲下车,突然又听身后的人轻声道:“事情办完后去兆昌看看。”

  张威一愣,回头看他,辛泽渊正好取下了斗笠,整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