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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盘下这知微堂的半个月后,她就发现江淼在偷偷写话本。她缠了江淼好几日,江淼才答应把第一次写的半篇初稿给她看。

  苏妙漪看完江淼的初稿,被她那手“你爱我我不爱你”“你杀我我也要杀你”的泼天狗血刺激得一整晚没睡着。

  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从床上爬起来时,苏妙漪脑海只有一个念头——

  江淼才是她的贵人。

  “这一份是话本终稿,这一份是诗集选稿。”

  几日后,苏妙漪将两份书稿交给了新来的刻工,“劳烦各位分成两组,尽快刻版。”

  这些刻工是秦行首介绍来知微堂的,不论是刻字还是雕画,都是一流的老手。

  而凌长风这个只会些皮毛的新手,则被苏妙漪打发去刻每日的知微小报。毕竟小报的刻字好不好看没关系,只要刻得够快就好。

  刻工们开始干活后,苏妙漪也不同苏积玉商量,直接就收拾了行装,“我要去一趟绩县。”

  苏积玉诧异,“去绩县做什么?”

  “想去找一款好墨。”

  苏积玉不放心,本想叫她带上苏安安,可苏安安这几日吃坏了肚子,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来。

  “要不然,你把凌长风带上吧。”

  苏积玉提议。

  苏妙漪仍是摇头,“我一来一回,少说也要三四日。他若走了,谁来刻小报?”

  苏积玉一愣,“你都走了,谁写小报?别指望你爹我啊,我可没有你那张无事生非的嘴……”

  “没指望你。”

  苏妙漪抬抬下巴,示意他看门外,“我走之后,小报就交给五儿了。”

  苏积玉诧异地转头,就看见瘦小精干的郑五儿站在门口,摸着脑袋冲他笑。

  “他能行吗?”

  苏妙漪径直往门外走,“他不怎么识字。到时候他怎么念,你就怎么写。”

  苏积玉悻悻地送她出门。

  从柜台前经过的时候,靠在躺椅上闭眼小憩的江淼掐指一算,忽然出声道,“苏妙漪,你这次出门,切忌多管闲事知道么。”

  苏妙漪步子一顿,“什么意思,我有血光之灾?”

  “那倒不是。”

  江淼睁开眼,面无表情道,“你的命格不错,万事都能逢凶化吉,遇难不成灾。不过为了少招惹些麻烦,你上路后还是离旁人远些,身份越贵重的人,你越要离得远……”

  苏积玉听得眼皮直跳,忍不住拉住了苏妙漪,“妙漪,不然你别去了,爹替你跑这一趟吧?”

  苏妙漪抽出自己的手,瞪了江淼一眼,“她装神弄鬼吓唬我呢,这你也信。”

  雇的马车已经停在了知微堂门口,苏妙漪不再和他们多费口舌,干净利落地出门上了车。

  马车驶出临安城时,恰好有人在城门口闹事,于是苏妙漪的车马便被拦在一旁,耽搁了一会儿。

  马车里坐着有些闷,苏妙漪掀开车帘透气,恰好看见一辆繁贵富丽的马车也被城门守卫引到了这里,与她的马车并排停在一处。

  这架马车比她的高出不少,车驾用的是金丝楠木,车盖是巍峨阔气的翘角飞檐,四周挂着名贵的绸缎帐幔,车门前还悬着两盏竹雕灯笼……

  浮夸。

  苏妙漪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也不知又是临安城的哪家豪门纨绔在出游了……

  苏妙漪默默地往后撤了撤身子,刚要放下车帘,却见隔壁那辆马车里竟也探出一只手来。

  那是男人的手,五指指节分明,手掌修长如玉,骨肉匀称,却又隐隐藏着蓬勃有力的青色纹路。

  苏妙漪动作顿住,不错眼地盯着那只好看的手,细细赏鉴了一番。

  手如此好看,人定然也生得不差 。

  苏妙漪的心湖波动一瞬,生出搭讪的心思。然而刚一启唇,还未出声,那只手已经挑开了车帘。一张再熟悉不过的清隽面容映入眼底。

  容玠?!

  苏妙漪眸光一颤,蓦地缩回手,那竹帘哐当一声砸下来,直接拍在了她的脸上。

  “嘶。”

  鼻梁上挨了一下,苏妙漪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捂着鼻子硬生生将骂人的话都咽了回去。

  “苏妙漪?”

  外头传来容玠的嗓音,无波无澜。

  ……晦气!

  反应了一会儿,苏妙漪才意识到,好端端的,她又不是出逃的囚犯,见了容玠有什么好怕的?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表情,重新掀开车帘,假惺惺地笑,“这么巧啊义兄。”

  容玠好整以暇地侧眼看她,“是很巧,巧到把你都吓着了。”

  “怎么会?我方才是手抖,没扶稳车帘……”

  “不是因为拐走了我身边的女使,心虚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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