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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板望着这奢华的马车,更加心惊胆战,“如此富丽的马车,便是外头镶嵌的珠玉撬下来,都能换得不少银钱。鳝尾帮能不眼馋?”
“纵使是穷凶极恶之徒,也知道有些钱财不能劫取,有些贵人招惹不得。”
说着,苏妙漪从软榻旁的格子里摸出一块容氏令牌,递给叶老板看。
这是她昨夜偷偷溜进马车里翻找时发现的。否则光凭一辆这样的马车,她也没有十足的底气能吓退鳝尾帮。
“叶老板放心,我与临安容氏有些交情,鳝尾帮不敢招惹容氏的人。”
叶老板没听过容氏名号,不过见苏妙漪神色坚定,到底还是信了她。
在叶老板的指引下,马车很快在一处崖洞外停下来。叶老板下车,熟门熟路地钻进崖洞,很快便摘了草药回到车上。
马车调转方向开始返程。
“这就是能去除墨香的药草?”
苏妙漪仔仔细细盯着篓子里的药草打量,“可就这么一点,够吗?”
叶老板竖起两根手指,“足够你印这个数了。”
“两百本?”
苏妙漪失声嚷了起来,“那哪儿能够!我这书少说也要印上千本!”
叶老板噫了一声,显然是不相信,“娘子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
“叶老板,你看能不能回去再摘一些?”
叶老板皱眉,“那崖洞里的已经被我摘完了,若还要,那就得在这山里其他地方找一找……”
话音未落,车外骤然传来一声马嘶,紧接着戛然停下,车内两人一时失了重心,全都朝后摔去。
“咚!”
苏妙漪的后脑勺在车壁上磕了一下,厚实的金丝楠木,磕得她从软榻上爬起来时都有些眼冒金星。
外头死一般的寂静,似乎连风声都停了。
苏妙漪心中不安,唤了一声车夫,“出什么事了?”
车夫的手哆哆嗦嗦从外面伸进来,将车帘掀开了一道缝,声音压得极低,还在微微打颤,“……娘子自己瞧吧。”
苏妙漪朝外看去,只见不远处,数十个穿着粗麻布短褐的壮汉站成了一排,拦在马车前,手里拿着砍刀和劲弩,正对着车帘的方向。
为首那人眼上横着一道刀疤,恶声道,“车上的,下来。”
叶老板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是鳝尾帮……”
苏妙漪的心骤然往下一沉。可只是慌张了片刻,她就镇定下来,扬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我是什么身份,便敢劫车?!”
车帘只掀开了一道缝,从外头并不能窥见车内之人,只能听得女子伶俐的声音。
匪首一愣,似是有些意外。
他侧过头,与身边之人耳语一番,随即才收回视线,又追问道,“说说看,你是什么身份?”
苏妙漪抿唇,抬手将那枚容氏令牌掷出了马车外,“临安容氏的名号你们不会没听说过吧?容氏大公子容玠,便是我的兄长!”
匪首眯了眯眸子,与身边之人对视一眼。
下一刻,他蓦地举起弩箭,对准了半掀的车帘,声音愈发凶恶,“我管你是什么人,管你兄长是什么人?!下车!”
苏妙漪一惊,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怎么可能?!
上次在官道上,鳝尾帮一看见容玠的玉坠就饶过了苏积玉!这次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是容氏之人,还敢贸然动手?!
叶老板的脸色也白得更加厉害,一把攥住苏妙漪的衣袖,死死瞪着她,“你不是说鳝尾帮不敢动你么?你骗我?!”
苏妙漪心中亦是方寸大乱,可她却也知道,越到此时越不能慌。
她扫了一眼外头越来越亮的天色,喃喃启唇,声音低不可闻,“只要拖到天亮,便会有援兵。”
叶老板神色顿滞,做了个口型,“援兵?”
苏妙漪暗自咬牙,点了点头。
她给容玠的留书上,特意点明“天亮归还”,便是防了这一手。若她被困在哀岷山上,容玠见她迟迟没有归还马车,定会猜到变生不测。
只要容玠想要救她,便有援兵,可若容玠置之不理……
苏妙漪霍然起身,挣开叶老板的手,“我下去拖时间。”
不等叶老板反应,她便掀开车帘。
山间的晨风扑面而来,吹得她遍体生寒,双腿都有些打哆嗦。
车夫早已吓得瘫在了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苏妙漪看了他一眼,然后强撑着走下马车,孤身一人对上那站成一排、煞气腾腾的匪徒们。
那匪首一抬手,便有两人拿着麻绳跃跃欲试地要走过来。
“等等。”
苏妙漪忽然出声。
山匪们步伐一顿,齐刷刷看向她。
“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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