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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客人。

  除此以外,苏妙漪还多雇了几个杂役,在楼内维持秩序。

  至于她自己,则坐在三楼的借阅柜台后,亲自负责借书、还书,出售月费和年费的帖子。

  前日她已经从容府的藏书阁里挑了些书过来,不过不多,只有两本孤本、三本藏本。虽说容府拥书百卷,但她也不打算将里头的书一下全都薅过来,物以稀为贵。

  更何况,便是只挑了这五本书,她都有些提心吊胆,生怕被外头那些人磕了碰了,有什么损坏。若再多几本,她怕是检查都检查不过来了……

  “咳咳。”

  头顶忽然传来几声轻咳。

  苏妙漪抬起头,却见排到最前面的竟是穿着一身青绸斗篷、富贵骄人的穆兰。

  自从县主一案,那尹通判被治罪后,顶上了他通判之位的便是傅舟。夫婿的官位擢升,连带着穆兰这位傅夫人也春风得意,妆扮和气度都越发尊贵。

  苏妙漪愣了愣,越过穆兰身后往对面一指,张口便道,“喝茶吃点心去对面,别耽误后面的客人借书……”

  穆兰恼了,“苏妙漪你什么态度?谁说我是来喝茶吃点心的?”

  苏妙漪敷衍道,“好好好,那傅夫人先去找个位置坐一会儿,我待会忙完再来伺候你。”

  穆兰仍是不肯走,磨磨蹭蹭地杵在最前面,直到身后有人催促,才心一横,将一贯钱丢上柜台,“……年费。”

  苏妙漪呆了一会儿,不可置信地抬头望向穆兰,“你,要在这儿,交年费?你要借书?”

  穆兰愈发恼羞成怒,“不行吗?!”

  苏妙漪缓慢地眨眨眼,反应过来后,赶紧将穆兰那一贯钱收起来,像是生怕她反悔似的,“行!这怎么不行呢?傅夫人想借什么书?”

  穆兰扭扭捏捏地朝书架上看去,含糊其辞的问道,“有没有……讲讼师的书?”

  苏妙漪第一时间没听清,“什么?”

  “讼师!”

  这回苏妙漪听清了,不过她又花了好一会儿消化“讼师”这两个字。

  就在穆兰脸色涨得通红,已经想要讨回自己那一贯钱,转头就走时,苏妙漪才出声道,“知道了,你先坐那儿等一下,我把后面的客人招待完就替你找。”

  “……”

  同样是客人,凭什么先替后面的人找?

  穆兰面露不忿,但还是强自忍耐,闷闷不乐地在旁边寻了个凳子坐下。

  苏妙漪三下五除二替后面排队的人找完书后,才从柜台后走出来,唤穆兰,“跟我来。”

  穆兰不明所以地跟上。

  二人一路从楼梯上走下来,到了一楼,苏妙漪在书墙前绕了一圈,踮着脚左抽一本、右抽一本,最后拿了四本书递给穆兰。

  “三楼那些孤本和藏本不适合你这种外行,你得从最基础的开始读。《萧曹遗笔》、《折狱奇编》、《法林照天烛》、《霹雳手笔》这四本讼师秘本是最有名的,写得也通俗易懂,你先看看。”

  穆兰接过书,突然反应过来,朝苏妙漪摊手嚷道,“那我一贯钱不是白花了?你还给我!”

  苏妙漪在她手心拍了一巴掌,理直气壮地,“什么叫白花了?你读完这几本,就能借三楼的书读了,到时候我再去容府给你找几本别人都没看过的!”

  “……”

  穆兰迟疑着收回手。

  二人重新往三楼走,苏妙漪忍不住问道,“你怎么突然想看这种书?”

  穆兰眸光微闪,却不愿回答,“关你什么事?”

  苏妙漪小声嘀咕,“你没打过官司,连衙门都没进过,还知道讼师?”

  从前穆兰的确是不知道的。可她这几日将顾玉映送她的《江湖百业录》看完了,这才知道有种人专门在公堂上替人辩驳,就像那日苏妙漪替扶阳县主说话一样,这种人就叫做“讼师”。

  不过因为苏妙漪去读书这件事实在太羞于启齿,所以穆兰不打算告诉她。

  “啊,是因为傅舟?”

  苏妙漪却忽然茅塞顿开,“他如今是通判,掌狱讼审理,所以你才想多看看狱讼一类的书,好能帮到他?”

  “……你说是就是吧。”

  穆兰含糊其辞。

  苏妙漪深吸一口气,“你这个夫人做得真是没话说。”

  提到傅舟,穆兰倒还想起一件事,“最近有小道消息,说咱们临安的知府大人要升迁了。所以这段时日,傅舟连家都不回了,没日没夜铆足了劲地在衙门里表现,还想着能不能再往上升一升……”

  说话间,二人又回到了三楼。

  “苏妙漪!”

  凌长风转头看见她们二人,匆匆迎了上来。

  苏妙漪微微蹙眉,“你不在刻印间待着,上来做什么?”

  凌长风侧过身,朝身后一个披麻戴孝的女子介绍道,“这就是我们知微堂的苏老板。”

  那女子红着眼眶走上前,当即就要跪拜,苏妙漪脸色微变,蓦地伸手扶住她,压低声音,“换个地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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