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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怎么做?”它问。

  “去最深处。”

  监狱的最深处,离安命并不算远。

  她似乎被当成了重罪犯处理,狱房一被安排的时候,易传的眼神都平白多了两分敬畏。

  也因此,她的狱房本身就接近监狱的最深处。

  安命懒得找路了,干脆让神像在房间内往下打个洞。

  开始很顺利。

  直到安命透过洞看到了红色的肉。

  像有生命一样。

  在蠕动。

  “还继续吗?”神像问。

  “继续吧。”安命说。

  神像的能力撕裂了地底的肉,撕裂后,其中也鲜少有献血流出,似乎血管分布十分稀疏分散。

  撕裂肉后,安命看到了透明的玻璃罩,玻璃罩下则漆黑一片,看不见有多深,只能看见肉块一点点往下掉着,一点回音都传不上来。

  撕裂的口子更大了,能容下一人,神像没有犹豫,侧身跃下去。

  安命还是听不见回音。

  良久之后,血线才探上来接她。

  打着灯,血线托着她一点点往下,安命打着手电,才发现,突破肉膜之后,四面八方都是灰白的肌质。

  灰白色的,长条的肉条层层叠叠,到处都是。

  一直到脚步触及地面,安命才骤生实感。

  她仰头,才发现自己只是站在支架上,灰色的肉条看不到头,也看不到底,层层叠叠得让她几乎以为,全世界都是这种肉条。

  神像已经不知道在这里凝望了多久,开始拉着她一点一点地后退。

  这就像是一个又灰白色肉条组成的世界,上面还裹有红色的膜质,就像是橘子的苦络,或者某种血管,高入云霄深入地底——

  安命愣在原地没有动弹。

  她忽然意识到。

  自己面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大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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