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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 高裕不敢再耽搁,生怕下一瞬宋奕手里的书就砸在了自己头上。

  转眼又是半月,上回抓的药已吃得差不多了,计云舒又去药铺重抓了一些。

  至于宋奕那边,她再找个借口糊弄过去便是了。

  今夜的宋奕似乎有些不一样,以往他来了都是直入主题,可这次却没有。

  黑暗中,她听见几声清脆的碰撞声,而后手腕一凉,宋奕强行给她的手腕套上了什么东西。

  她皱了皱眉,摸索了几下。

  哦,原来是一双镯子。

  “带着可还凉快?”熟悉的气息扑洒在耳边,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却好似带了些邀宠的意味。

  计云舒置若罔闻,心下讥讽,这算什么?嫖资么?

  见她沉默不语,宋奕不轻不重地咬了口她的耳垂。

  “为何不说话?不喜欢么?”

  “我很困,要睡了。”计云舒冷冷道。

  “呵……”

  宋奕灿然一笑,眸色变暗,贴在她颈侧低声耳语:“天色尚早,把正事干了再睡不迟。”

  事毕,宋奕吻了吻她汗湿的鬓角,道:“明儿晚上孤让人给你打个冰鉴,再弄些冰来。”

  计云舒半阖着眸子,不欲搭理他。

  宋奕也不生气,只要她不想着跑,这些小脾气他还是能容忍的。

  走到墙根,宋奕准备翻墙的动作顿了顿,一些时日不见,墙角的药渣已经堆成了小山。

  她说是调理胃口的药,可什么调胃口的药得日日吃?左不过食欲不振时,熬两副吃罢了。

  她这用药剂量,不大对劲。

  宋奕走近药渣,抓了一把,随后翻墙而出。

  此时,屋内昏睡中的计云舒怎么会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的疏忽,差点让她万劫不复。

  ***

  仲夏的阳光毒辣地炙烤着大地,连一丝清凉的微风都是奢望。

  明明是烈日当头,书房内的宋奕却觉得遍体生寒。

  “你再说一遍,这是何药?”

  宋奕压抑着近乎要发狂的情绪,不死心地再问了一遍,他多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刘詹虽觉宋奕行为颇有些奇怪,可还是如实答道:“回殿下,这川芎,桃仁皆是用于女子避孕。”

  语毕,上座那人骤然笑了起来,可眼里却瞧不见一丝笑意,看着让人莫名瘆得慌。

  刘詹也是这么想的,他活了一把年纪了,也没见宋奕这般笑过,不由得擦了擦额上冒出的冷汗。

  “孤知道了,你下去罢。”

  冰冷异常的声音响起,刘詹如蒙大赦,急忙退了出去。

  几乎是与关门声同时,宋奕蓦地将手中的冰玉狠狠地摔在地上,面色阴翳可怖。

  这是他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可笑。

  是的,可笑。

  他满心满眼都是她,盼着她能诞下自己的子嗣。

  可她呢?!她恨不得与他无一丝一毫的关系!

  若是能扒皮,她怕是会毫不犹豫地把被他玷污的那层皮给扒了罢!

  他狠狠磨了磨后槽牙,吩咐道:“凌煜!备马!”

  计云舒正坐在窗前看着医书,冷不丁地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她透过窗棂向外望去,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进了院。

  宋奕?他怎么白日便过来了?

  惊诧之际,只见他推开了正房门,计云舒回过神,急忙用团扇遮住了医书。

  宋奕见状冷笑,只道她用心良苦,为了避子,竟连医书都钻研上了。

  他回想起那堆成小山的药渣,只觉自己心口上裂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痛得他几欲窒息。

  短短半月,她便用了如此多剂量的避子药。

  这些药有多伤身她不知道么?她便如此厌恶他么?为了不怀上他的孩子,不惜如此玩命地糟蹋自己的身体么?

  她对他狠,对自己更狠。

  望着眼前狠心绝情的人,宋奕方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杀人诛心。

  他一步步走近,痛苦复杂的眼神紧紧锁住身前这个一派云淡风轻的女子,他忍不住想剖开她的心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

  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日日夜夜与他交颈缠绵,难道对他真的半点情意也无么?

  “殿下怎么来了?”计云舒被他阴鸷的目光盯得有些心慌,开口试探道。

  宋奕强压住翻涌上头的气血,冷硬开口:“孤是来问问,你是否有事情瞒着孤?”

  她若愿意坦白,他便再给她一次机会。

  计云舒眼神微变,随即迅速恢复自然,淡淡摇了摇头。

  “没有。”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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