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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楼一事杀人灭口时,可曾有遗漏的涉事人?”

  霍临略一思考便忆起了宋奕说的是何事,他如实道:“吴维下手狠辣,涉事人皆被他处理干净,只是当时他还未投靠荣王,是以影卫并未太过关注这回事。”

  闻言,车勇惋惜不已,咬牙切齿道:“可惜啊!便宜那老贼了!”

  宋奕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确实可惜。

  当时吴维还未跟荣王联姻,他便对他的行径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到,白白错过了这么个好把柄。

  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如今再设个一模一样的套,想必吴维那蠢蛋儿子也会仗着有个好爹,肆无忌惮地往里钻罢?

  想到这,宋奕转头对凌煜吩咐自己的谋划,在场三人皆是与他过命的心腹,他并未防着。

  “这倒是个好办法。”

  在一旁听着的车勇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目光不经意瞥见墙上挂着的那幅万壑松风图,他惊奇不已。

  “咦?这不是殿下最宝贝的画么,平日里看都舍不得拿出来看,怎么现下反倒挂起来了?”

  闻言,凌煜迅速看了一眼宋奕,果然见他脸色微变。

  他领命退下,出去时给了这位神经大条的骠骑将军一个同情又无奈的眼神。

  宋奕深不见底的黑眸冷冷地盯着车勇,此时无声胜有声,便是再粗枝大叶,车勇也知晓自己怕是又说错话了。

  他垂着头不敢看宋奕,正想着要不自己先溜了,就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冷斥。

  “滚出去。”

  他忙不迭退下,走出几步,还不忘回过头来将门给带上。

  室内重归于寂,跃动的烛光下,宋奕神思游离,眼神又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幅画上。

  他莫名想起那个慵懒的午后,她身上皂荚的清香和柔软的触感,旖旎的心思渐渐压不住……

  翌日一早,一架蛟龙金顶的玄色马车缓缓驶出了宫门。

  宸王府。

  宋池自顾自地唠着家常,宋奕心不在焉地轻轻刮着杯沿,视线却有意无意地往书房门口扫过。

  迟迟等不来人,他没了耐心,索性直接开口问道:“你那个善画的书房丫鬟呢?”

  宋池愣了会,随即反应过来他皇兄问的是谁。

  “云荷啊,她赎了身出府去了。”

  宋奕脸色微变,脱口问道:“赎身?你放她走了?!”

  “皇兄这话好没道理,她签的又不是死契,哪有拦着不让人赎身的道理?”宋池放下茶盏,一脸疑惑地看着宋奕。

  宋奕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些突兀,抿了口茶缓解尴尬。

  “说的是。”

  但到底心有不甘,于是他状似随口一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约莫有个五六日了罢。”

  五六日……

  宋奕眼神微动,消档子也差不多这么些日子,若是此刻去府衙,说不准能拦截下来,将她的身契捏在自己手里。

  “孤还有些事,先回宫了。”话音未落,宋奕匆匆起身,徒留状况外的宋池独自凌乱。

  “凌煜!”他疾步往外走着,厉声唤来门外候着的凌煜。

  “你速速去找京兆尹,让他把这几日来换良籍的卖身契全部扣下!”

  凌煜看了一眼宋奕那焦炙的眼神,不敢再耽搁,迅速翻身上马,风驰电掣地向着京兆府衙的方向而去。

  计云舒数着日子等了足足五日,今日一早,她便急不可耐地出现在府衙门口。

  “官爷,我是来拿籍契的,叫云荷。”计云舒清了清嗓子,和颜悦色道。

  那宽脸官差上下扫了她一眼,似乎是有些印象。

  “等着。”说罢,他便转身进去了。

  片刻后,便见那官差拿了一张纸出来,看了一眼后递给了她。

  道谢过后,计云舒拿着籍契安安心心地回了雅轩斋看铺子,恰好与前来下拦截命令的凌煜前后脚擦身而过。

  她前脚离开府衙仅仅一刻钟,便有人骑着一匹烈马疾驰而来。

  凌煜迅速翻身下马,在守门差役欲拦住他之前亮出了太子金令,大步流星地往明堂而去。

  上座的京兆尹见了气势汹汹的来人,大骇一跳,慌忙理了理官服上前迎接。

  “不知凌大人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

  凌煜没时间跟他啰嗦,直接开门见山:“殿下有令,近几日前来换籍的身契和户籍一律扣下,快找出来!”

  那京兆尹虽不明白为何如此行事,但还是乖乖地让人去把这几日的籍契都翻了出来,倒是方才有个赎身的人已经过来拿走了一张,出于谨慎,他便补充说了这事。

  凌煜顿觉不妙,揪着那京兆尹的衣领问道:“方才有人来拿户籍了?!是男是女?叫什么?”

  “是个女子,叫,叫什么云…”那京兆尹吓得哆嗦,偏偏这几日前来赎身的人还颇多,自己根本记不住名字。

  “下官马上去查,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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