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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妪,生意也一如既往地惨淡。

  宋奕的眼神虽落在手中的书卷上,可余光始终注意着计云舒的一举一动。

  “看什么呢?”

  计云舒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

  宋奕听见她语气的变化,目光从书本移向她的侧脸,嗓音有些发冷。

  “那些东西不干净,你从前吃了便罢了,日后不许再碰了。”

  他可没忘记那姚文卿三天两头给她买那玩意儿吃,谁知道她惦记的是东西,还是人呢?

  计云舒凉凉地扯了扯唇角,放下窗帘,静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停了下来,随即外面传来凌煜的声音。

  “王爷,到了。”

  宋奕放下书卷,率先掀帘出去,计云舒紧随其后。

  计云舒忽略宋奕伸出来扶她的手,自顾自下了马车,看着眼前连绵的山林不解发问:“这是哪儿?”

  宋奕收回手,顺势揽上她的腰,道:“小苍山。不记得了么?”

  上次春猎的小苍山?他带她来这儿做什么?

  宋奕扫了眼计云舒紧皱的眉头,笑着唤来凌煜,片刻后,一匹通体火红的赤骥马被牵到了二人身前。

  宋奕利落翻身上马,而后朝计云舒伸出了手。

  “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我又不会骑马。”

  计云舒环视了一眼荒野般的四周,极其无语。

  早知是来这儿,她就不跟他出来了,摸不清王府周边的路况,她出来作甚?

  “进山猎几张狐皮给你做衣裳,来罢。”宋奕弯了弯手掌,示意她上来。

  计云舒望着跟她一般高的骏马,有些不情愿,迟迟没有动作。

  宋奕以为她畏惧,便耐着性子安慰道:“莫怕,我在后头护着你。”

  凌煜立在一旁,打眼瞧着他家殿下那让人酸倒牙的模样,有些说不出的怪异。

  什么叫一物降一物,他算是见识到了。

  话说到这份上,为了日后还能有出门的机会,计云舒不大敢扫他兴。

  她提了提裙摆,搭上他的手,踩上马镫上了马。

  宋奕一手握着缰绳,一手圈着计云舒的腰,后头跟着凌煜和几名侍卫,一行人三三两两地进了小苍山。

  顾及计云舒,宋奕并没有骑得太快,整个队伍的速度也降了下来。

  不远处,一只雪白的影子在灌木丛中一闪而过,宋奕立马接过凌煜递来的弓箭,搭箭上弦。

  计云舒还未来得计看清那是个什么东西,宋奕已经射中了它,身后随行的侍卫立马把猎物捡了回来。

  “啧,怎么是只兔子?”

  宋奕似有些懊恼,侧头看了眼计云舒,低声道:“莫失望,本王定为你猎到狐皮。”

  坐在前面的计云舒没想理会他的自言自语,而是在心里疑惑。

  王妃不是说宋奕不善骑射么?她怎么觉着不像呢?

  目光落在他虎口的薄茧上,更印证了心中猜想,只是他为何要隐瞒呢?

  可很快计云舒便不再纠结,他隐不隐瞒的,跟她有什么关系?她还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罢。

  随着一阵动物尖锐的叫声,宋奕发出了一声低沉磁性的笑。

  计云舒回过神,只见侍卫拎起了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

  在小苍山待到了日落时分,宋奕终于猎够了足以做一件披风数量的白狐,一行人往回赶。

  马车内,计云舒再一次推开压上来的宋奕,怒道:“我月事来了!”

  她有些恼怒,这人未免太过荒唐。

  宋奕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却还是没松开她。

  “罢了,不碰你便是。”宋奕勾了勾唇。

  话音刚落,有人的肚子响了一声。

  计云舒的身形僵了一瞬,脸色也有些不自在。

  这不能怪她,她在马背上颠了一下午,能抗到现在已经算是她的极限了。

  宋奕幽深的漆眸里染上一抹笑意,他朗声朝外吩咐道:“去鸿楼。”

  ***

  华灯初上,长平街两侧的酒楼茶肆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一辆低调的青帏马车停在了长平街上最大的酒楼门前,随即一位头戴幕篱,气质清贵的男子掀帘下车。

  他并未急着进门,而是朝着其后出来的湖绿色身影伸出了手。

  那身影只迟疑了一瞬,便被那名男子不由分说地抱下了车。

  “用饭便用饭,带这个做什么?”计云舒挣脱宋奕的桎梏,有些不满。

  宋奕径直牵起她的手往里走,意有所指:“你破了相,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计云舒被他的话噎住,哼了一声,抿唇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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