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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儿?你疯了不成?”

  她急急走回宋奕跟前,一双凤眸惊疑不定地打量着他,似乎在怀疑他是不是失了心智。

  宋奕搁下筷箸,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朝他母后行礼,嗓音平静得有些发冷。

  “母后怎么得空来了?”

  瞧他这副不咸不淡的模样,太后只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展了展衣袖,压着怒气道:“哀家不来,还不知你这般荒唐呢!”

  “来人!将那晦气的东西给哀家拿走!”

  一声令下,却是无人敢动。

  宫人也不傻,这会子去碰那东西,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见无人动作,太后彻底恼了。

  “好好好……你们不敢去,哀家去!”

  说罢,她气汹汹地走近床榻,才迈出两步,忽听得身后人以极悲凄的声音唤了一声母后。

  轻淡沉缓,凄入肝脾,听得她心尖一颤。

  回头望去,只见她儿侧对着他站着,哀毁骨立,那身形竟比以往消瘦了一大半。

  她折返回去,双手抚上宋奕微冒青茬的下颚,满眼心疼。

  “奕儿,你到底是为什么啊?那女子到底有什么好的?”

  她儿自来冷傲骄矜,目空一切,何时见过他这般颓丧委顿的模样?

  宋奕眸光涩然,沙哑着嗓音道:“母后,儿臣夜里辗转难眠,时常怀疑自己,难道这世上,真有什么鬼神么?”

  他空洞地望着远处,喃喃地说着。

  太后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红了眼眶,抱着他日渐消瘦的胸膛痛哭起来。

  “奕儿,你这副模样,是在挖母后的心呐……”

  感受到胸前的湿濡,宋奕的目光渐渐落回他母后身上,他伸出手轻抚那哭得发颤的脊背。

  “母后莫要忧心,也许过段时日,儿臣便忘了。”

  听见这话,太后才渐渐止了哭,抬头瞧了眼宋奕,只见他眼神清明,好似又恢复了从前那般。

  她虽有些疑惑,可到底放下了心,也不再提那牌位的事。

  她儿向来是个争气的,这回虽栽在了那女子身上,可到底她人不在了,假以时日,奕儿定是会放下的。

  太后想得很好,可她不知道,宋奕的癫狂,还远远在后头。

  转眼便立了冬,一向暖和的江州城也愈发凉了起来。

  姚文卿已经能丢开扶手自个儿走了,只是还走不了太久的路,否则便站不稳。

  可他却心急得很,没日没夜地练习,一心想赶快好起来。

  原因无他,实在是脸上热的慌。

  拿他自己的话说,堂堂七尺男儿,如今靠着两个女子养活,你说脸热不脸热?

  郁春岚拿着自己的体己,凑着计云舒不知从哪儿搜刮来的银子,二人搭伙在八角街开了间脂粉铺子。

  说是脂粉铺子,可因着有想法天马行空的计云舒在,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卖。

  什么积年间的雪水,豺狼口中的狼牙,画了一半的团扇,总之是一些闻所未闻的古怪玩意,将铺子搞得乌烟瘴气,光顾的客人更是寥寥无几。

  试问哪家姑娘敢在这样诡异的铺子里买脂粉用?

  在郁春岚日复一日,早也劝晚也骂的压力下,计云舒迫不得已改变了策略。

  这些不让卖,那她卖自己的画总行罢?

  “行啊!为何不行?只要你不捣鼓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好说。”

  郁春岚懒懒地靠在柜台前,朝手上的脂粉盒子哈了口气,将它擦得油光锃亮。

  计云舒满意地弯唇,指着另一面墙道:“那说好了,日后我画的画便挂在儿卖。”

  “成。”

  郁春岚幽幽地瞟了眼她,又利落地擦起货架来。

  恰在这时,隔壁的木匠铺里又传出来女子惊恐的哭求声,计云舒二人的神色俱是一滞。

  “那畜生,又在打许娘子了。”郁春岚低声啐了一句。

  计云舒沉了脸,抬步便要往外走,郁春岚忙将她拉住。

  “欸!你又要出头,你忘了上回要不是官差来了,那孙木匠的板凳险些便要抡你脑袋上了!”

  “我不去木匠铺,我去报官。”计云舒平静道。

  “报官?”

  闻言,郁春岚朝她翻了个白眼:“你该不会以为这种事报官有用罢?”

  “你以为那日官差是去阻止孙木匠打她娘子的?他们那是怕闹出人命来不好同知县交差。”

  “汉子打婆娘这种事,莫说是在咱们小小的浮梁县,便是京城也定然少不了,可你瞧过有人管么?”

  第108章 被捉奸

  计云舒目露悲愤:“那他们就不怕将人打死了,一样是桩命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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