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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像什么话?小姨再信任京南哥,到底是你亲妈。”

  宋湜也小声嘟囔:“我又没说不复婚。”

  “什么时候呢?”

  “又替我妈问?”

  钱正遥不耐烦地啧声:“这你别管。”

  “你急什么?不许急了。”

  宋湜也挣脱开她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回头冲她眨了眨眼睛。在是否要复婚、什么时候复婚这件事上,谁也不能替她决定,节奏由她自己抓在手上,才能确保事情的发展在她可控范围之内。

  她不会再因为爱和信任之外的任何条件重蹈覆辙。

  宋湜也是在离婚后的某一天终于认识到,一场看似是勇敢者冒险的婚姻,彼此落到两败俱伤的概率太大,她和祝京南到现在仍然能留有修补的余地,已经是一件万分幸运的事情了。

  保姆阿姨把两层的蛋糕推过来,宋湜也握着女儿的手切蛋糕,祝京南半蹲在她们身前,缓缓按下许多次快门。

  宋湜也覆在女儿耳边,声音轻柔:“宝宝,生日快乐,妈妈爱你。”

  多多笑嘻嘻地转过脸:“宝宝也爱妈妈。”

  宋湜也记得自己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父母未必天生爱自己的孩子,但孩子一出生,就具备爱父母的天赋。

  她从前并不这样觉得,多多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这么主动地说爱她。

  宋湜也的眼睛突然就有一点酸。

  这张母女对视的照片被祝京南敏锐地捕捉到,在后来某一天洗了出来,摆放在家里最显眼的位置。

  生日宴是在钱宅办的,结束之后宋湜也打算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骗钱诗说他们一起回去,再由祝京南把她送回长住的酒店。

  临走前宋湜也被钱诗叫住,她今天跟钱正遥说完话就知道该会有这么一天,老老实实进了书房。

  钱诗坐在她面前,活像一个教导主任。

  “阿也,你今晚还打算瞒着妈妈吗?”

  “没有啊,我今天打算跟你坦白的。”

  钱诗听见她轻松的语气,责问地瞥了一眼:“总是住外面像什么样子,你们要是离婚了,你就回家里来住,这事儿有什么必要瞒着妈妈?”

  宋湜也亦坐下来,她意识到她们母女之间确实需要一场平声静气的敞开心扉:“妈妈,我不想让你知道,是觉得我跟他迟早还会在一起,分分合合的消息总让你知道,不是更操心吗。在选择伴侣这件事情上,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已经为我操心很多年了。”

  哪怕在宋湜也自己的事情上,钱诗总是有意干涉,但她对母亲的心疼总是大过那些微乎其微的责怪。

  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被父亲所谓的宠爱惯坏的孩子,而钱诗在为这些不属于她的过错努力找补。

  钱诗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拉着她的手,轻轻念叨她的名字。

  宋湜也记得母亲第一次叫她“阿也”的时候,她生活的充满粤语的环境里,突然多出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但这个陌生的声音,是她躺在母亲的子宫的那十个月中,每一天都能听见的声音。

  宋湜也替钱诗挽起头发,她看着母亲鬓角的银丝,此刻的她更像是一个家长。

  “妈妈,你对我再多一点信心好不好?”

  钱诗望着她的眼睛,在灯光下有一点湿,她时常能意识到女儿是真的长大了,但离开那些出现这种意识的瞬间,她的小阿也好像还是以前每年暑假亲自去机场接她,甜甜喊她“妈咪”的那个小姑娘。

  钱诗点了点头:“好,妈妈很相信你。”

  她比任何人都相信,她的女儿一定有享受和创造幸福的能力。

  宋湜也站起来,她准备告别,好像这不只是一句简单的再见,而是宣告自己的真正独立。

  祝京南和多多在车里等她,小朋友今天玩累了,头靠在安全座椅上就睡着了,发出轻轻的呼吸声,宋湜也坐上副驾,朝后座望了一眼,头靠在车窗上。

  祝京南伸手抚了抚她的手背:“累了吧。”

  “是有一点。”

  “回家吗?”

  宋湜也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她今晚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把脑袋里的一团乱麻理清。她知道自己时常会遁入一种安于现状的陷阱,没有来得及爆发的问题就积攒在那里,并不着急去改变,但她现在迫切地想要换一种方式,只是没有想好应该怎么开口。

  祝京南对她的决定没有异议。

  他意识到从前他们的婚姻里,他太过于心急,这种紧迫感会给宋湜也带来很多压力。他们想要长久的爱意和陪伴,并不急于这一时。

  回去的途中,宋湜也接到来自蔡思言的视频。

  蔡思言跟钟煜朗正在巴黎,一时间回不来,对于连续两次错过多多的生日表示万分愧疚。

  蔡思言在那头兴冲冲说:“我和阿朗给多多买的礼物寄过去了,你记得查收。”

  “她睡着了,明天让她亲口说谢谢你。”

  “这有什么可谢的。我就希望多多,一辈子都不会有需要努力才能得到的东西。”

  蔡思言和钟煜朗不打算要孩子,两人都把多多当成自己的亲女儿,还在巴黎给她存了一份基金。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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