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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要对江卓动手,何不将事做得隐秘些,还敢让人发现。
太尉只能亲自动手,若是让江氏决定对李骞的处罚,李骞便不止是受皮肉之苦。
太尉将李骞的背后抽得一片血迹,直到李骞奄奄一息倒下才停手。
“待天亮后我会让人送他去幽州。”
李氏祖宅便在幽州。
如此便是向江氏保证李骞不会再犯,放他一马。
江氏的人对此没有反对。
而后太尉让家仆抬起昏死过去的李骞离开。
接下来便是处理江卓与姚芙绵之间的过错。
江卓的父亲江峙直骂他糊涂,抬手想打他,又见他脸上青一块白一块,恨恨地甩下手痛骂他。
江峙明白这回江卓罪责难逃,与江砚商议如何处置。
“江卓故意诱骗府中人,属心性不正。”江砚语气无波无澜道:“应当按家规处置。”
江峙脸色顷刻颓败下去。
曾有家仆因为欺瞒过主子酿成大祸,江氏的家规也在那之后进行修改,对于诱骗一事绝不姑息。
江氏人识字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家训家规熟记于心。
按家规处置,应当鞭笞五十。
江卓青红的脸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曾有家仆犯错,鞭笞不到三十下便一命呜呼。
鞭笞五十下后,他不一定还有命活。
江峙沉默过后,对江卓道:“明日即刻回府,念你后面替姚女郎拖延,许你伤养好后再受刑。”
“那阵子……便别再惹你母亲忧心了。”江峙叹道,“你伤好后会我会先让你母亲回娘家住一阵。”
让江卓的母亲知晓,恐怕会拼命护住江卓。
江卓半晌才找回自己声音。
“有劳父亲。”
*
医士替姚芙绵看过之后,只道她是受惊,休息一阵便会无事。
江馥放下心,送医士离开后又走过来叮嘱姚芙绵好好歇息,明日回江府后一切都会安定下来。
又记起江卓脸上的伤,忙又告辞离开,去看江卓等人回来了没有。
江馥离开后,姚芙绵精疲力尽,放松之后沉沉睡去。
只是她睡得不太安稳,隐约听见女子的哭声,睁开眼之后仔细听了一阵,才知并非幻觉。
锦竹早姚芙绵一步醒过来,已经去门帘那处看过情况,走过来犹犹豫豫道:“是馥娘子,她……”
姚芙绵紧紧皱起眉,江馥的哭声是从门口那处传来的,显然是要来找她又不肯进来。
姚芙绵披上外衣走过去。
“馥娘……”姚芙绵瞧清江馥哭得满面泪痕的模样,半晌不能言语。
江馥声泪俱下,抽噎道:“我知此回是阿卓对不起你,受处罚也是应该,我不该替他求情,可是……”
江卓是三房幺子,他的兄长嫌他年纪小不肯与他玩乐,江馥又是女郎,亦是不怎么有堂兄想要带她一块,于是两人倒是比较合得来,都是彼此在府中关系亲密的姊弟。
江馥想起方才看到的江卓,俊俏的脸都是伤,嘴角肿起,一只眼肿胀得睁不开,模样滑稽极了。
见他面色凝重,她原本还想打趣两句活络气氛,却被他旁边的侍从告知他即将受家规处置,鞭笞五十下。
江卓不过十二,身量还未长开,五十下必死无疑。
“他会死的……我去找叔父,叔父也不肯手下留情……”江峙身为长辈,又是江卓父亲,网开一面必定会引其他人颇有微词。江馥泣不成声,“若是让堂兄去给阿卓说情,阿卓说不定还有命活……”
江砚遵循礼法,比起江峙有过之而无不及,断不会因为江馥的一两句求饶就破例。
然而——
“芙娘,你去帮我向堂兄求情,堂兄说不定会愿意……”江馥清楚姚芙绵近日受惊,此刻最该休息,可一旦对江卓的处罚禀告给族中其他长辈,这个处置便是定下了,再难改变。想到今日江砚对姚芙绵的举动,何况因江卓而遭难的人便是姚芙绵,若是她肯去,事情说不准有转机。
姚芙绵也未料到对江卓的处罚如此重,竟还会危害他性命。
左右江卓这次吃够了苦头,日后应当不敢再找她麻烦。何况也是江卓在最后关头清醒,助她逃离。
姚芙绵叹息一声:“我会去找堂兄说情,只是结果如何我不敢保证。”
江砚虽待她稍稍亲近,但姚芙绵不认为江砚会听她的话。
只是江馥如此恳求,平日待她又好,姚芙绵如何都该去试一试。
江馥连连颔首。
“多谢你……”
明日要赶路,最好还是今夜去找。
姚芙绵穿戴齐整后就去找江砚。
姚芙绵去找江砚时,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