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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刚处理完事情不久正要歇下,但还未入睡,于是侍者将她迎入内。

  夜深露重,帐内亮着一盏烛火。江砚正披着外衣坐在姚芙绵面前。

  问她:“何事?”

  昏暗的烛火照在江砚身上,更显得他俊美不似凡人。

  姚芙绵多看了两眼,才道:“卓郎君之事……可否宽容处置?”

  江砚只是问道:“你想替他求情?”

  姚芙绵颔首,垂眼盯着在身前互相玩弄的手指。

  “虽是他有错在先,但最后为了掩护我逃走也受了伤。如此说来也算功过相抵。”

  姚芙绵内心忍不住叹息,就是她上回让江砚阻止太尉将李骞打死才会招来今日祸事,希望江卓莫要像李骞那般恩将仇报。

  “李骞想要祸害我,即便没有卓郎君也会寻其它法子。卓郎君也是年少才会被李骞利用,想来有了这次教训,他必不敢再如此。”

  此事要怪只能怪李骞,单凭江卓,姚芙绵根本无需忌惮。

  姚芙绵说了一堆也不见江砚表态,抬起眼看他。

  江砚目光正落在她脸上,又问:“那你想如何处置。”

  姚芙绵想起那日江馥为维护她威胁江卓的话,江卓似乎很害怕跪祠堂抄家训。

  “不如就罚他去跪祠堂抄家训。”

  姚芙绵看着江砚,江砚在她的注视下轻轻颔首:“这既是你的意思,我会向叔父说明。”

  江砚如此轻易便答应让姚芙绵有些意外。

  不过好歹江卓也是江氏嫡子,或许也是需要给个台阶下罢了,而她这个被江卓坑骗的人就是最好的可以给出台阶的人。

  希望江卓知晓是她来求情之后,不求他涌泉相报,只求他往后莫要再为难她。

  第025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五章

  姚芙绵说完话也未立刻离去, 又担心打扰江砚太久影响他休息,不敢再犹豫,将自己另一番来意说出。

  “表哥伤既好了, 之前那瓶药……可以还给我吗?”

  虽给出去的东西再要回来于理不合,但她仔细瞧过了, 江砚脸上的细痕已经完全消失, 而她方才在林子里摔了一跤,换衣裙时发现膝盖那处破了些皮, 眼下更需要。

  江砚将药拿过来, 顺势问她一句伤势如何。

  姚芙绵如今境况都是江卓造成, 江砚身为江卓兄长, 出于礼仪关切问一句也属正常。

  姚芙绵笑道:“只是小伤。”

  换做平常姚芙绵肯定要再多缠江砚片刻,何况是在这样暗昧的夜里。然今日不合时宜,于是告辞后离去。

  江馥就在营帐外等着,见姚芙绵出来立刻迎上去, 忐忑问道:“堂兄如何说的?”

  “馥娘放心, 表哥已经答应会去向长君求情。”

  江馥重重松了口气, 而后喜极而泣道:“多谢你……”

  “馥娘何必与我客气。”

  *

  辞别江馥之后,姚芙绵已经困极, 待给自己膝盖抹完药后立刻沉沉睡去,直至第二日天亮。

  行囊前一日已经收拾好, 待洗漱完用过早膳之后姚芙绵便上了马车, 同江氏的人一同回江府。

  江馥来姚芙绵的马车找她,与她说起对江卓的处理。

  江卓今日会跟着他们一道回去, 待他养好伤后便去祠堂抄写家训, 之后还会禁足他一个月。

  这比起原先的处罚简直微不足道,然姚芙绵这个苦主都愿意原谅江卓, 江氏自然顺水推舟,不会想置江卓于死地。

  马车经过一处田野,农夫们在田间辛勤劳作。姚芙绵胳膊搭在窗沿,下颌枕着胳膊,惬意地感受和煦的春风。隐约感知到一阵视线,她偏头看去,结果看见的是江卓正好也掀起帘子,两人视线不期然撞上。

  江卓脸上的伤即便处理过,仍是使得他看上去很狼狈,往日的俊秀不复存在,只有眉眼仍是倨傲的。

  姚芙绵微讶过后,想到江卓应当已经知晓是她去求情才让他逃过一劫,如此他们也算冰释前嫌,当即对他柔柔一笑。

  孰料江卓惊愣过后,似是懊恼自己这模样被她看到,恨恨甩下帘子躲进车厢。

  果真是少年人心性。

  马车辘辘前行,路边的景色大好,生机盎然。姚芙绵看得失神,心中越发想念阿父。

  *

  去围猎场的这段时日,江府积攒了许多事情等江砚处理,他连着忙了两三日才处理完毕。之后一刻不停,着手准备去泷水寺接大夫人回来。

  出发前一日,姚芙绵顺理成章地来到皓月居,询问江砚明日出发的有关事宜。泷水寺离江府大半日的路程,非一日可来回。

  清楚江砚前几日忙,姚芙绵不曾来叨扰过他,今日可算是能见上一面。

  她的眸子水润明亮,见到时江砚更是如此,欲说还休之后只是垂着眼,露出点笑意。

  去到泷水寺后他们会在寺里歇上一晚,第二日再同大夫人一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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