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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她理了理云鬓,微微抿出个笑,才将门打开。

  宋岐致见到她,讶然:“芙娘,你竟在里边。”

  姚芙绵面露歉意:“对不住,方才日光有些大便将门关了。我与表哥在谈事,声音听不太真切,方才敲门声还以为是听错,不想真是有人。”

  门外三人都朝里看去,确实看见江砚站在食案边。

  只是瞧他身影,二人似乎未谈出个好结果。

  宋岐致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姚芙绵想着只二人独处时再对宋岐致解释,对他柔声道:“方才有些糕屑掉衣裳上了,待我回去换一身,再随你出门。”

  宋岐致颔首应下,姚芙绵同江馥告完辞后便与他一同走去琉缨院。

  姚芙绵与宋岐致离开后,江砚才走出来,迎上室外的刺眼的日光,他微微眯了眯眼。

  还站在门口那处的江卓与江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指印,一时间两人瞠目结舌,忘了反应。

  江砚侧目看去,嗓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可有事?”

  既方才只有姚芙绵与江砚二人在里面,他面上的巴掌印是谁留下的可想而知。

  江馥与江卓讷讷不知如何开口。

  江砚白璧无瑕,他们都不曾见过他身上的衣裳沾染尘土,何况是如今面颊上如此显眼的痕迹,着实令他们吃惊。

  见二人目光都在自己那边的侧脸上,江砚反应过来是何回事,微微皱了皱眉,一言不发地离去。

  江卓低声问江馥:“阿姊,发生什么事了?”

  江馥摇摇头,她也不知。

  她猜测两人方才应当是发生什么不快,兴许与姚芙绵的婚事有关,最后惹恼姚芙绵,让一向柔弱可怜的她气得对江砚动手。

  然而这到底是他们二人的事,江馥又如何插得了手,只叮嘱江卓切勿将今日之事传出去。

  *

  姚芙绵回到琉缨院后先是沐浴,再换了一身衣裙,而后跟着宋岐致出府。

  今日两人同乘一辆马车出行。

  路上,姚芙绵将她与江砚独处的事解释与宋岐致听,既要与宋岐致成婚,姚芙绵不希望他们二人有嫌隙。

  “从前我对表哥……这你是知的。”姚芙绵蹙眉垂眼,显得有几分可怜,“如今要与你成婚,我早已决定放下表哥,有意避开他,可他却认为我是变心太快,今日来诘问我……”

  姚芙绵所说半真半假,但她笃信宋岐致不会去找江砚求实,即便去了,江砚难道会和盘托出她不过是在戏耍他,而他也傻傻地上当了吗。

  显然不会。

  宋岐致确实还在在意方才姚芙绵与江砚独处将门锁上的事,听得姚芙绵主动与他提起,内心暗自松了口气,那些芥蒂还未成形便消散。

  可他又疑惑:“怀云他……不像是会纠缠不休之人,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姚芙绵对江砚示好时江砚都未动容,如今放弃,江砚难道真如他之前猜测的那般,看清自己的心意了不成?

  可姚芙绵又对他说过,她问过江砚,江砚根本无意娶她,既如此,又为何还要纠缠?

  姚芙绵还在恼火江砚,此刻便毫不留情地贬损他。“兴许表哥高高在上惯了,享受那般所有人都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感受,如今我不仰慕他,他便不肯了。”

  宋岐致听完,更加感到匪夷所思。

  向江砚示好的女郎不计其数,宋岐致还见过一些高门贵女对江砚使用若即若离的计策,然江砚从来不会因此对谁多看一眼。

  姚芙绵见宋岐致不大相信,便委屈地落下两滴泪。

  宋岐致见此,不再反驳什么,温声宽慰她。

  姚芙绵轻声道:“我已放下表哥,今后只会将你放在心上。”

  宋岐致听得心肝妥帖发颤,紧紧握住她手。

  然高兴过后,却又浮上不安。

  若姚芙绵所说是真,江砚的行为只有一个解释,那便是在他心中,姚芙绵确实占据了一席之地。

  此事变得棘手起来。

  他并不想与江砚反目成仇。

  *

  宋岐致知早晨之事让姚芙绵不快,于是便带着她到处玩乐,总算将她哄得忘却烦恼之事,重新露出笑颜。

  他送姚芙绵回江府时太阳已经落山。

  五月的天,即便没有太阳也不算昏暗。宋岐致先下马车,再站在下边将姚芙绵抱下去。

  姚芙绵双臂环住他脖颈,站稳后也未松开,双眼含着笑意,唇轻轻贴上他脸颊。

  宋岐致双眼微睁,面上泛起热意,不由自主地笑了。

  姚芙绵松手站好,微咬着唇,显然也是很娇羞。她想让宋岐致快些回去,免得待会儿天完全黑下来,却在触及他身后那人的身影时脸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宋岐致看到她脸上的变化,回头看去,看见江砚,瞬间明白过来姚芙绵这般反应是为何。

  她如今必定是怕极了江砚。

  宋岐致将她护在身后,脸上笑意收敛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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