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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萦绕在宋岐致脑海。

  宋祎有事找他,见他面上的春风笑意,不禁问道:“何事如此高兴?”

  宋岐致说道:“父亲,大夫人已替我与芙娘选好婚期,七月初十。”

  宋祎颔首,大夫人今日已遣人来提过此事,明日会再与他细致谈一遍。

  “正好,为父也有一事要与你说。御史台有一职位空缺,我已与几位大人商议过,推举你上去。”

  宋祎清楚宋岐致偏爱闲散自由,然年少的光阴让他如此也就罢了,如今他即将成家,怎好再继续游手好闲,总归要学着如何揽权收势,以便日后能安稳地在洛阳占据一席之地。

  宋岐致有片刻怔然。

  他原本已打算好当个闲逸的郡守,不曾想过要插足朝中之事。

  “父亲,我不愿……”

  宋祎征战沙场多年,面容不怒自威,冷声打断:“为何不愿?”

  宋岐致皱眉垂眼。

  朝中多是素位尸餐之人,坐在高位之处的人未必权势最大,而底下俯首称臣的人,却拥有只手遮天的能耐。表面看着光鲜亮丽,内里却腐败不堪。

  “孩儿不愿掺和朝中之事。”

  宋祎即便久不居洛阳也清楚如今洛阳的局势,再清闲的官职,若真是一点权势地位也无,迟早要沦为其他世族争斗的牺牲品。

  “你以为你不掺和便能一世无虞了?”宋祎恨铁不成钢道,“我以为你玩够了自然会想清楚,却不想你仍是如此天真。你想当个清闲是郡守逍遥度一生,然卫国公府的声望还在,往后若是为父再护不了府里的荣华,难免有人会对国公府下手,你可承诺你那时能护得了自己?护得了芙绵?”

  宋岐致眸光微动,面露苦楚。

  父亲说的不无道理,卫国公府当下正荣华,一旦有衰落迹象,必定会有人乘势打压。

  他手中若无半点实权,只会遭人欺辱。

  宋岐致并非从未想过这个问题,然他一向不在意荣辱富贵,只要河山在,他便不会失去游兴,坚信自己不会因此心生愤懑。

  可如今不同,与姚芙绵成婚,便意味往后二人祸福相依,他无所谓欺辱,难道要姚芙绵跟着他一起吃苦吗?

  姚氏是名门末流,姚芙绵想必是已经见过许多落井下石之人,初到洛阳时常有人轻视她,难道嫁给他之后,还要再体会一遍不成?

  想清楚其中关键,宋岐致眉头紧锁。

  宋祎见他如此,宽慰地拍了拍他肩,语重心长道:“那治书侍御史正适合你,然你不能一直甘心居于那位子,御史大夫之位,才是你的目标,你要尽快其纳入囊中。”

  宋祎点到为止,剩下的要宋岐致自己了悟。

  “孩儿知了。”宋岐致想起自己今日才刚答应姚芙绵的事,与宋祎说道,“父亲,我与芙娘婚期定下后,她需回扬州与她父亲说起此事,届时我会同她一起回去。父亲既与姚伯父是旧识,可要一同前行去探望?”

  扬州到洛阳一趟来回,马车最快也要月余,战事虽刚平定,但周边时不时的外敌侵扰,无法令宋祎安心地离开洛阳。

  宋祎将自己顾虑告知宋岐致,默了默,又提醒道:“王尚书也有意替他长子谋取那治书侍御史之位,你若离开洛阳太久,那位置落入旁人手中亦说不准。”

  宋岐致犹疑,眼下境况无异于是逼他在送姚芙绵回扬州与那职位之间做出选择。

  “芙绵回扬州可多派些人马护送,不必非你同行,究竟何事更重要,你要心中有数。”

  宋祎点到为止,让宋岐致自己掂量。

  宋岐致眉头紧锁,陷入两难。

  然他心中已有偏向,若待他从扬州回来,御史之位落入旁人手里,也是与他无缘,何必强求,届时再寻新的职务便是。

  总归他如今已有心要有一番作为,从头开始打拼,无论身居何职与他而言并无不同。

  *

  翌日,大夫人同卫国公商定好关于姚芙绵与宋岐致婚事的事宜。国公府的聘礼已准备好,一半会随姚芙绵此行一同送去扬州,一半两人成婚当日再送入江府。

  姚芙绵早早地吩咐锦竹收拾行囊,迫不及待要回扬州去。

  宋岐致找到姚芙绵,同她说起昨日卫国公与他说的事。

  姚芙绵听完,一时没能说出话。

  她固然想要宋岐致陪她回去扬州,但也不希望他为此放弃御史之位。

  毕竟,只有宋岐致位高权重,她今后的日子才能过得安稳。

  她问:“便不能替你先留着,待你回来再填补上?”

  若是别的空缺也就罢了,偏偏是个被觊觎的。朝中不少人都盯着此位,想要为自己府里合适的郎君谋求。

  宋岐致笑了笑,反过来安慰:“不过一职务罢了,与我而言并无差别。眼下自然是与你回去扬州更为要紧。”

  姚芙绵内心由衷地泛起喜意,为宋岐致对她的在意。

  如此,她也不再说什么。

  然而到了夜里,宋祎来找宋岐致,想问他准备何时上任,却看到他在收拾行囊,勃然大怒。

  “你可知王尚书今日又明里暗里地透露想为他次子谋取御史之位,你此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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