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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瑗说着表明心意的话,紧紧盯着江砚,内心期许他能够给出自己想要的回应。
不知是否她的错觉,江砚面容在她说完这些话之后,好似刹那变得阴郁,转瞬即逝。
“仰慕……”江砚喃喃重复这句,目光落在崔瑗脸上,又不像是在看她,反倒像因此想起什么人,眼底情绪莫测难辨。
半晌,江砚才道:“多谢崔娘子厚爱,怀云惭愧,不敢耽误娘子。”
崔瑗脸一阵红一阵白。
她第一次向男子表露心意,却遭拒绝。
江砚光风霁月,是高高在上的君子,待人接物温和有度,崔瑗正是因此心悦他。
经此一事,她那不算多的耐性和剩余的缱绻心思,都被江砚这话消磨得干干净净。
江砚如此,不过是看不上她,不将她放在眼里。
对她有意的男子不知凡几,她何必在江砚面前自讨没趣,只要她愿意,自有无数男子上赶着讨好她。
“既如此,便不叨扰表哥了。”
第二日,崔瑗便要回博陵去。
第066章 第六十六章
第六十六章
崔瑗要回博陵, 崔忱无法来接,大夫人安排了江砚送她回去。
两人各乘一辆马车,一前一后, 除却路途停留下来休息时无可避免地见一面,再无更多接触。
一路无话抵达博陵。
待进了府, 崔瑗才知崔忱几日前已经离开博陵, 去并州拜访舅父。
江砚一道入了崔府,代大夫人问候崔母, 并未立刻离开。
崔母看着江砚, 想起在府中住了段时日的女郎, 几次欲言又止。
崔忱临去并州前, 才向母亲坦白,姚芙绵并非江氏人,是借住在江府的表姑娘,种种缘故流落在外, 崔忱回来那日恰好遇到她, 见她无处可去, 于心不忍,执意要将她带回来。
崔母听罢, 直骂崔忱糊涂。既与江氏有瓜葛,将人送回江府便是, 何至于要将她揽在身边。
倘若崔忱带姚芙绵来的当日便坦诚, 崔母如何都不会留下姚芙绵。
至于姚芙绵好端端地在住在江府,为何会沦落到今日境地, 崔母问及缘由, 崔忱却是含含糊糊。
事已至此,崔忱又苦苦哀求, 崔母只好应下他,不会将姚芙绵来过崔府的事与他人提起。
她要崔忱尽快将人送走,崔忱又解释晋阳有姚芙绵亲友,正好顺路,便带上她一道去,好让她去投靠。
思及此,崔母无声叹了口气。
她怎会不知崔忱待那女郎的心思,三天两头地往客院去,连府里备给那位女郎的吃食,都是崔忱特意叮嘱,生怕她在府里有一处不顺心。
崔母原以为姚芙绵是江氏的女郎,才华样貌无可挑剔,对她颇为满意,甚至想过崔瑗回来之后,去信与大夫人商量一番,再遣媒人上门。
如今只好作罢。
见崔母面有愁思,江砚关切问道:“姨母可有何烦心事?”
“确有一事,令我苦恼……”崔母很想问问江砚有关那表姑娘的事,然崔忱走之前再三叮嘱,万不可提及有关之事,想了想,遂作罢。
“无关紧要的小事,罢了,罢了。”
崔母方才提过崔忱几日前去了并州,江砚猜想她的劳心费神与此有关,宽慰道:“西边乱事已定,子谦此行该是顺顺当当,姨母不必为此烦忧,顾念好自己身子才要紧。”
崔母笑着点点头。
又寒暄两句,江砚告辞要离开。
崔瑗还在自己居所穿戴崔忱留给她的一对耳珰和璎珞,揽镜自照,尚未欣赏够,便被母亲派来的家仆唤走,要她去送一送江砚。
“短短几步路,有什么好送的。”崔瑗不满地抱怨,仍是去了。
她如今见到江砚格外不自在,然这只是她一人的别扭,反观江砚,淡然处之,显然不将她的心思放在心上过。
崔瑗耐着性子将江砚送到大门口,正欲转身进去,被人喊住步子。
“崔娘子,你可算回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赵明,崔忱的好友,崔瑗识得他。
“郎君寻我有事?”
赵明嘴角含笑,神气扬扬地走过来。
“我来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很快要有嫂嫂了。”
此事与江砚无关,江砚不欲久留,径直上了马车。
崔瑗眉心蹙起,疑惑又惊奇。
“此话怎讲?”
“你兄长前段时日与你府上作客的江娘子走得极近,不仅邀她江边夜游,还带她去沧浪亭买首饰。二人形影不离,关系密切。”
“江娘子?洛阳的江娘子?怎么可能。”崔瑗驳斥道,“我兄长回来那日我亲自相送,只他一人启程,哪里来的江娘子。”
“这我便不知了。”赵明耸肩笑道,“方才所言,亦是我亲眼所见,你若不信,可等你兄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