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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问他。”

  “怕是郎君看错了。”崔瑗抬手摸了摸颈上的璎珞,“我兄长去沧浪亭是为我买饰物,并非为什么江娘子。”

  赵明却是含糊不明笑道:“究竟是打着为你买的名义为江娘子挑选,还是为江娘子挑选顺带给你一并买了,又有谁知呢。”

  这话说得好似在离间兄妹二人的感情,崔瑗恼怒更甚,又不知究竟是真是假,想要回去问问母亲。

  方才光顾着和赵明辩驳,她这才发现,江砚的马车还停在原地。

  “表哥,你怎的还不走?”崔瑗疑惑,并非赶人。

  赵明也注意到,问:“这位是?”

  崔瑗想到什么,冷笑道:“这位便是江氏大公子江怀云,方才你所言,大公子可都听见了,若是捏造,江氏该找你要个说法。”

  江砚掀起车窗帘子,只露出半边脸。

  他分明是笑着,不知是否另一半面容隐在暗处的缘故,无端让人感到一阵阴寒。

  他嗓音温润:“方才郎君所言,我会让人查明虚实,还望郎君先勿将此事宣扬出去。”

  “这是自然。”赵明连忙应下。

  江砚名声谁人不知,他的言行举止被世人争相模仿,文章辞赋被读书人广为流传。便是世家子弟,都在暗暗期许有朝一日能得他指点。

  能见到江砚在赵明意料之外,他喜不自胜,想与江砚讨教讨教,江砚已放下帘子,马车缓缓离去。

  *

  崔忱要去的乐平郡与宋岐致所在的晋阳郡离得不远,那日崔忱与姚芙绵说起,姚芙绵未多想便应下。

  她也曾想过去晋阳找宋岐致,只是彼时有战乱,又是孤身一人,才作罢。

  这回有崔忱同行,于她而言是一件好事。

  当时从洛阳打探到的消息不仅有关宋岐致,还听到从卫国公府流传出的有关姚渊的病情。

  姚渊的病愈发重,已下不了榻,整日整夜需要人守着,时常昏迷,呼吸几乎微弱到不可闻的地步。

  姚芙绵心急如焚,但若是有人可护送她回去,总好过她独自跋山涉水,万事只能待见到宋岐致之后再做打算。

  紧赶慢赶,一场连绵的秋雨后,二人抵达乐平郡。正是夜里,崔忱先安顿好姚芙绵,打算第二日再送她去晋阳。

  姚芙绵自是感激不尽,同他说了好些感谢的话。

  这一路,姚芙绵已经想好要如何同宋岐致解释她失踪一事,再看看晋阳的事宋岐致何时能处理好,倘若快些,她便让宋岐致送她回去扬州。

  然而真正能见到宋岐致那日,姚芙绵反而生出些忐忑不安。

  宋岐致住在由州刺史安排的府邸,崔忱将姚芙绵送到门口,又让家仆进去通报。

  而后他不等宋岐致出来,要先行离开。

  “这几日我先住在舅父家中,芙娘若有事,遣人送信与我。”顿了顿,他又放轻了声音,“即便再无需我,芙娘离开当日,也与我说一声,我好放心。”

  姚芙绵看着崔忱,半晌不能言语。

  这一路她多亏崔忱的关照,才能顺利躲避江砚,来到晋阳。

  她再薄情,此刻也生出几分不舍,柔声道:“郎君多多保重。”

  不想见她与宋岐致郎情妾意,崔忱未再多言,转身离去。

  不久后,进去传话的家仆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人。

  上回见还是孟夏,此刻已是深秋。宋岐致模样与从前相差无几,然周身气度比以往沉稳不少,意气风发的笑意被肃然取代。

  姚芙绵站在原地,看着他向自己走近。

  宋岐致大步跨过门槛,见到姚芙绵时仍有些恍惚。

  家仆去告知他有姚姓女郎要见他,他还当是何人想要耍骗他的伎俩,待见到那张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面容,他才信这不是做梦。

  “芙娘……”

  姚芙绵眼眶顷刻变得通红,哽咽道:“是我,宋郎,我终于见到你了……”

  宋岐致几乎是冲过来将她抱在紧紧怀里,好似一松手她便会消失不见。

  “我寻了你好久……以为你再不会回来……”

  或许是这一日在脑海里设想过太多遍,姚芙绵并不如自己想象那般开心,但她仍是感到久违的安心,一颗心终于落到实处。

  见到了宋岐致,余下的事很快都能解决。

  “这段时日,你究竟去了哪里。”

  姚芙绵并不打算隐瞒宋岐致,抓着他的手臂,目露哀切。

  “是江砚……”她的嗓音都在颤抖,“当初掳走我的人,是江砚……”

  闻言宋岐致浑身一僵,好片刻后,抱着她的力道松了松,低头看着姚芙绵,难以置信地重复:“江砚?怎会是他?怎会是江砚……”

  地面还有下雨过后留下的水洼,门口人来人往,不是叙旧的好地方,宋岐致将姚芙绵带回他如今的住处。

  他倒了杯热水给姚芙绵,姚芙绵未接,仍是掩面而泣,语不成调,将自己当初从别苑醒来后发生的一切细细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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