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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防卫也更加严密。

  李骞向平南王进言,派出江砚去攻打上党郡。

  李骞是自愿投诚, 江砚则是被胁迫,相较之下,平南王自然更愿意听信李骞的话。

  江砚能胜最好,若是战死了也无妨,多多少少能折损一些大晋的兵马,为后续出兵铺路也是好的。

  于是两日后的出兵,由江砚领命。

  在江砚出兵那日,姚芙绵被平南王的人带着一同去送行。

  平南王笑道:“怀云,你且安心作战,姚娘子我会派人替你好生照料,不必担心。”

  话说得漂亮,可任谁都听得出来里边威胁的含义。

  江砚走后,姚芙绵会恢复到从前被那些侍卫侍女看守的日子。

  她不想江砚分心,表现得与寻常无异,让江砚顾好自己,她会在营中等他平安归来。

  直至夜里,都还未传来有关江砚的消息,姚芙绵去打听,那些侍卫俱是敷衍地不肯理会她。

  但她也在营中听到风声,上党郡一早便知平南王要攻城的事,早早做好埋伏,只等着敌军自投罗网。

  江砚一夜未归,恐怕凶多吉少。

  肃炼被江砚留下来,只在暗中保护姚芙绵,见姚芙绵失魂落魄,才来找她。

  姚芙绵到他,喃喃问道:“表哥会出事吗……”

  “主公用兵如神,不会有事。”

  肃炼只听命江砚,奉江砚如神祇一般的存在,自然不会认为江砚会败。

  可江砚是血肉之躯。

  “若是……若是……”余下的话姚芙绵不敢继续说下去,而肃炼听明白了她的意思,依旧只是毫无情绪波动地重复:“主公不会有事。”

  这一夜姚芙绵不知是如何过去的,呆愣地坐了一整夜,回过神来天已是蒙蒙亮。

  守卫在营帐门口打盹,见姚芙绵出来,出手拦下,问道:“姚娘子要去何处?”

  “我要去迎表哥回来。”

  侍卫对望一眼。

  平南王对姚芙绵的看守不如从前那般严格,许是认为这荒郊野岭的,姚芙绵便是跑出去,也只能被当做郊外的猛兽的腹中餐。

  侍卫也倦怠,见姚芙绵身后还跟着侍女,何况听闻那江怀云掉入埋伏,能否活着回来也说不准,这姚娘子兴许很快便要成为弃子。

  于是他们收回手,未跟着上前,嘟囔一句“这破天真冷”后闭眼继续睡。

  侍女跟着姚芙绵走了一阵,冷得直跺脚搓胳膊,不耐道:“娘子还是回去等吧,兵马若是回来消息自然会传开。”

  姚芙绵根本无法等待,见侍女冷得难受,对她道:“你若受不了,便先回去吧,不必担心,我不会跑掉。”

  侍女有所动摇。

  此刻营中寂寂无声,许多人还在睡梦当中,只有零星几名守卫醒着,昏昏欲睡。

  何况姚芙绵一个女子在营中又无帮伙,还能跑了不成?

  “那、那奴婢回去等着娘子,娘子可要早些回来。”

  姚芙绵应好。

  侍女离开后,姚芙绵又独自走了一段路,军营出口她去不了,可她也不知自己该去何处。

  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蓦地在一阵静谧中听到被人刻意压低的谈话声。

  且这人声音很熟悉,不正是每日都要到她跟前讨嫌的李骞?

  而另外一个声音,听着更像是……女子?

  姚芙绵直觉不会是什么好事,但若能从中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她小心翼翼地走近去瞧。

  李骞对面的女子披着大氅,带着兜帽。

  这一幕似曾相识。

  姚芙绵认出来那是李文蓁。

  李文蓁,她怎的会在此处……

  兄妹二人正僵持不下,李文蓁语气含怒:“阿兄,你的所作所为,是陷李氏于不义之地!”

  “父亲迄今还以为你是无奈才归降平南王,一直向圣上为你求情,若他知晓你早已叛变……此事若被圣上知了,李氏上下难逃一死……”

  像被说中痛处,李骞没什么好脸色:“无须你多管,我自有打算。”

  “这还能如何打算……”李文蓁失落失望。

  叛变是诛九族的大罪,即便太尉亲妹妹是圣上最宠爱的妃子,李氏也要落个诛九族的下场。

  李文蓁知李骞在平南王的军营中,瞒着太尉府众人,不顾性命之忧千辛万苦来找自己兄长,想要劝他回头。

  她刚来时险些被当做潜伏的奸细,坦言自己是李骞亲妹妹,而李骞又受平南王重用,那些士兵这才半信半疑地带她进来见李骞。

  可李骞却赶她回去,自言自己并非自保归降,而是早有预谋。

  李文蓁又惊愕又失望。

  世族之间的争权夺势少不了勾心斗角,可从太尉府未有过不臣之心,从未想过背叛当今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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