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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映的影片爆出导演和一手栽培的同性演员在一起,这个新闻的劲爆程度几乎可以想象得到。

  “纪斐言,”秦煜时停下身,伸手帮他整理帽子,将碎发撩到耳边,“你这样弄得我们很像做贼,或是偷情。”

  “哦,”纪斐言麻木地咀嚼着他的用词,“我们不是偷情?”

  秦煜时动作一顿,对上他视线,微微眯了眼睛:“纪斐言,你说什么?”

  “我们不是偷情?”纪斐言疑惑,像在回答一个毋庸置疑的问题。

  “偷情?”秦煜时用力咬着那两个字,“敢情我们确定关系,接吻,上床,还有约会,都是在偷情?”

  “不能光明正大,不就是偷情?偷情也可以接吻,上床,约会……”

  “所以,你和情夫确定恋爱关系?”秦煜时挑眉。

  “我……”

  纪斐言还没来得及说话,秦煜时的手机就响了。

  秦煜时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唇边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眸像是蒙上了一层阴影。

  他没有接通电话,手指滑动屏幕,将通讯请求切断,而后对纪斐言道:“临时有点事,你先回公寓吧,我让司机送你。”

  “谁打来的?”纪斐言隐隐察觉秦煜时神色反常。

  “投资方的人,”秦煜时漫不经心地收了手机,“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就是要去见个面。”

  “方知远吗?”纪斐言第一个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那个男人曾是秦煜时亲选的主角,被认为是《完美面具》的成功里最无法复制的一环,哪怕他的演技伴随着诸多影评人的诟病,优势却也同样明显。

  尽管方知远已经退出影坛不再演戏,他和秦煜时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依旧能在影迷心里衍生出无数的故事。

  每当想起方知远,他都会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并非假想情敌之间的较量。

  他像在看一面镜子,镜子里照见他内心审视的恶魔,因为方知远的出现而生出一张完整的人类面庞。

  他甚至时而会有一种错觉,能够洞悉方知远的每个念头,甚至是……成为他……

  “你怎么会想到他?”秦煜时不禁诧异,很快否认道,“只是谈笔生意而已,不用担心。”

  纪斐言很快隐去了眸间情绪,没有再问下去:“我知道了,那我等你电话。”

  秦煜时推门而入,看见面容严肃的男人负手站在玻璃橱柜前,仰头望着那些陈列出来的奖杯出神。

  正是他数年未见的父亲秦永会。

  身为电影协会的高层,上个世纪赫赫有名的大导演,秦永会在业内的威望无人可及。在他手下有着近三十家关联公司,而有关他的绯闻八卦也从未消停过。

  “秦总有事找我?”

  秦煜时还是习惯这样的生疏的称呼,而不是唤一声“父亲”。对于十三岁时就离开家独立生活的他来说,父母实在是很遥远的概念。

  在他的记忆里,父母离婚之后很快就再度各自有了家庭,也分别都有了更重要的孩子,想起他来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现在这个年纪,他不觉得还有再见面的必要。

  “回来了?”秦永会转过身来,漆黑的眸子注视向他,眼神依旧如多年前一样淡漠。

  “剧组杀青,不回来留在那做什么?”

  问的分明是回家,到了秦煜时口中,反倒被解读成了回北云市,其间的抵触和漠视,大约也只有父子二人能够切身体会。

  秦永会冷哼一声:“要是真有回来的心思,十天前就该回来了,还会等到现在吗?”

  对方态度冷硬,秦煜时也毫不退让,直截了当地讽刺他:“听说秦总这段时间在国外度假享乐,竟然还有心思关心几千公里以外的事情?”

  “享乐?”秦永会重复了一遍这两个字,神色复杂,“我看你才是为了享乐连名声都不顾了吧!”

  他走到秦煜时面前,手指用力点了点他:“你跟什么人谈感情是你的自由,但把感情的事带进工作,丑闻搞得人尽皆知,甚至为了这些事得罪圈里人,你就不怕影响到自己的事业吗?”

  过去秦永会很少干涉秦煜时的工作,无非是因为他知道秦煜时做事有分寸。秦煜时再任意妄为,至少拎得清轻重,从不会为了私事影响工作,但他没想到竟会有一天会因为私人感情牵扯进这么多恩怨,甚至搞得人尽皆知。

  毕竟出身电影世家,秦永会终归是爱惜名誉,爱惜奖杯的,他很清楚自己这个儿子在行业内的天赋和成就,更从种种细节里感受到秦煜时对《替罪证词》的重视,因此今天才会对秦煜时这样愤怒。

  “如果在你看来这只是得罪人的问题,看不出有另外的人在背后操纵舆论,那么不明是非的恐怕是你吧!还是秦总早就默认了另外的潜规则,觉得影片的价值取决于个别人的‘眼光’?”

  “你以为自己只手遮天了吗?”秦永会深深皱眉,对他的话感到分外恼怒,“有些事情不是你可以拿来做赌注的,一部影片汇集了多少人的心血,就算你不在乎,也该想想其他人的付出……”

  “正是因为在乎,所以一些事情,更不应该允许它发生。秦总要是真的有心,何必在这里劝诫和您不熟的人。您身居高位,这些年却也没见您对行业风气做过什么贡献。秦总怕也早就忘了自己的初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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