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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氛不知不觉凝滞了。

  许久之后。秦煜时咬着烟回到客厅的时候,纪斐言才刚刚洗完澡。

  他踩着拖鞋从浴室里出来,身上穿着尺码不合的浴袍,腰带系得分外松散,水珠顺着潮湿的碎发滴落进领口,沿着锁骨的沟壑流淌过白玉一般的皮肤,留下破碎的痕迹,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

  秦煜时的眸色深了几分,随手掐灭了烟头,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还没睡?”“这个Nero的文件夹里怎么都是保存的静态网页啊?”

  谢清越将那些网页一个一个打开,发现要么就是有关精神病的,要么就是一些无聊的感情文章。

  什么幻听症的治愈,依赖与爱情的区别……

  最后一个网页是一则近期的新闻报道:美国传奇作家Olive于告别会首谈爱情观,无法接受不专一的爱情。

  “Olive?”纪斐言蓦然回想起客厅的那本《谎言之城》。

  是小说的作者?

  爱情观?不专一?

  “看看聊天记录吧。”秦煜时注意到电脑桌面有微信的快捷图标。

  “哦。”谢清越点开微信,第一条聊天就是和Adrian的。

  Nero:「你都看到了。一个失踪三年的人,家里没有人,水电费却一直有人在负担,你还不明白吗?」

  Nero:「他没有父母,难道是朋友给他付的水电费?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都是Nero单方面发出的消息,Adrian并没有回复。

  时间是今天早上,Adrian很可能已经死了。

  “也就是说,Nero曾经陪Adrian去过Fickle的家,发现Fickle失踪的几年里,水电费一直有人负担,但Fickle却从没有联系过Adrian,”谢清越揣测起其中原因来,“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Nero帮Fickle交的?为了让Adrian彻底死心?”

  “不排除这个可能。”

  书房角落有一个通道入口。

  纪斐言顺着入口爬过去,发现是一个小小的地下室。

  “这是?”

  “看样子,是囚禁室。”

  对于刚刚拍摄过《替罪证词》的两人,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和柏宇杰家的囚禁室如出一辙。

  “录音笔?”纪斐言捡起地上的东西,按了一下开关。

  “这些年你囚禁我,折磨我,我又怎么会爱你呢?”Adrian悲伤的声音从录音笔中传出。

  “你说得对,Fickle只不过一场梦……其实我早该知道,他不会回来了。你说我自欺欺人,总相信Fickle会一直爱我,其实我欺骗的一直都只是你而已……”

  “所幸你还爱着我,那么我的死,至少会让你感觉到一丝痛苦吧……”

  录音内容到此结束,时间是7月21日早上,也就是Adrian临死前。

  “所以Adrian其实是自杀。他早就在朝夕相处中对Nero产生了依赖,却无法原谅Nero的所作所为,所以一直用对Fickle的执念欺骗着Nero,作为对他的惩罚。”秦煜时说。

  “感情和人性是经不起试探的。如果没有Nero的所作所为,也许Fickle也能和Adrian幸福地生活一辈子。很可惜,Nero推动了本不该发生的事,改变了他们三个人的一生。”纪斐言说。

  “那给Dr.Wang的电话到底是谁打的啊?既然Adrian一心求死,也放弃了等Fickle回来把录音笔交给他,那又为什么还要打那通电话?”谢清越问道。

  “是Fickle打的吧。”纪斐言回答。

  “什么什么?”谢清越不敢置信,“你是说那个从来没出现过的Fickle?”

  “嗯。我想,Fickle一定是有了新的恋人,所以才不愿现身。但他看到曾经的恋人被这样囚禁折磨,所以无法忍受,想要将一切公之于众,但又不想自己受到舆论的谴责,因此希望有另一个人替他报警,才会打电话给Dr.Wang。”

  “有点良心,但不多。”谢清越评价道。

  纪斐言笑笑,没有说话。

  “在等你。”整个八月,纪斐言和秦煜时待在一起的时间比他回公寓还要多。

  杜斌见纪斐言很少回来,问起过几回,纪斐言只说是工作忙,或是有饭局,时间太晚,在纪怀星家过夜。

  八月的最后一天,秦煜时坐在沙发上逗Lucky开心,忽然接到一个旧友的电话,说是有部电视剧想跟他合作,问他有没有时间见个面。

  他在电话里大致了解了一下剧本,就跟对方约了见面的地点和时间。

  “那就今晚六点,在假日咖啡厅见吧。”

  “对了,祝遥雪这个角色,你那边有合适的人推荐吗?”

  “这么重要的角色,临近开机都还没找好人?”

  “原本是定了人选的,但是演员临时出了点状况,没法进组了。”

  “你要是问我的意见,我倒确实有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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