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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以为自己算无遗策,在这日之后还能帮祁宁换得一命——
他也以为……祁岫待他是真心的。
这一辈子两次错算,一次错在与祁宁初遇,他自负计划万无一失,一次错在对祁岫深信不疑,酿成终身之祸。
原来见他的第一眼里,祁宁就已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祝遥雪。
祝遥雪是个品行端正、光风霁月的正人君子,而不是他这个卑鄙龌龊、不择手段的骗子。
他输得彻彻底底……输给了一个死人。
祝遥雪咬牙:“既如此,为什么不趁早除去我?陪我演这出戏到今日……就是为了看我的笑话么?”
“是啊,就是为了看你的笑话……”祁宁修长的手指缓缓抚摸他脸颊,眼底的爱意同恨意一样癫狂,“你这样为祁岫对付朕,朕也想让你尝尝被戏耍玩弄的滋味。”
是惩罚。
甚至是报复。
那些本该烂在心里的秘密,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
他对祝遥雪说的一切是真的,只有一点——
那日真正的祝遥雪其实并未答应跟他走。从太子时期就藏在帝王心中的小小嘉愿,其实从未有人能应允过。
两次付出真心,两次被挚爱之人背叛,可笑这回他却连承认的勇气都已不再有。
离宫前夜,他与真正的祝遥雪上演的不是一出恩爱情深,而是同样的算计与背叛。
他离宫亦不是为了与他私逃,而且为了赐他一死。
可真正的祝遥雪先一步被祁岫除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另一张无比相似的脸。
祝遥雪并未算错,他的确动摇了帝王的真心。
同一张脸,两次博得了帝王的宠爱。
可就连这张脸都是假的,又何来冰雪般赤诚的爱意?
祝遥雪所践踏的,除了他的真心……还有帝王家本该高高在上的自尊心。
然而手臂却被秦煜时按住。
低沉的笑从头顶传来。
“会不会太疯狂了一点?”秦煜时缓缓离开他的唇,很不舍地结束了那个疯狂的吻,低眸看向他,“要是我们一直不出去,你猜外面的人会怎么想?”
纪斐言没有回答。
他的脸深埋在秦煜时宽厚灼热的胸膛,感受着那之下铿锵有力的心跳,只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灵魂都在渴望与之跃动。
许久后,似妥协一般低声道:“今天晚上,我能去找你吗?”
回应他的是一声轻笑:“随时恭候。”
第 50 章 第50章
酒店昏暗的灯光下,呼吸随交缠唇舌愈发滚烫,收张起伏的胸腔是山雨欲来的征兆,在黏腻的汗水中化作原始的激情,墙壁上交叠的影子宛若电影镜头一般充满了蓬勃的欲念和颓败的美感。
秦煜时沿着纪斐言优美的脊骨一路吻到他的后腰,享受着他因动情打开的身体为自己献上的至高诚意,却又不急于占有,似要那具身体铭记住什么一般,在每一寸皮肤上都打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腰向来是纪斐言的敏感点,仅仅是嘴唇摩挲过皮肤的酥痒都让他呼吸一沉,感觉全身都燥热难耐,像被放在火上炙烤。
察觉到纪斐言身体的变化,秦煜时从他腰间抬起头,又沿着原路吻到他的肩膀,最后让这段旅程停留在了纪斐言深陷的颈窝。
他在那光滑的皮肤上印下一吻,而后又咬着他耳朵撩拨道:“这么喜欢跟我睡吗?”
纪斐言手臂架在枕头上,脸埋在手臂间没有出声,偏偏秦煜时执拗地想要他的回答,不由分说勾他的下巴,让他偏头面向自己,扼杀了所有回避的可能性。
第二天晚上七点,《电影月刊》访谈的直播准时开始。
洗漱过后,纪斐言穿着睡衣坐上床,拉过被子的瞬间,手肘不经意间碰了下床头的小狗玩偶。
他弯腰将小狗玩偶抱到腿上,然后打开平板,进入了直播间。
今晚的秦煜时穿了一件浅灰色的长风衣,比起纪斐言平时接触到的他多了几分随性和优雅。
纪斐言其实很喜欢秦煜时穿浅色的衣服。深色往往容易产生一种距离感,而浅色更具备亲和力,让人不至于那么难以亲近。
访谈的内容主要围绕电影的表现形式和秦煜时的拍摄理念进行深度剖析,持续了整整一个小时。
在访谈的尾声,主持人十分客气地说道:“非常感谢秦导做客我们的直播间。听说您的新电影刚刚杀青,不知道在访谈最后,秦导是否能够透露一些相关信息呢?”
“电影的内容暂不方便透露,不过这次的演员是一个相当有天赋的新人演员,他的表演所呈现出的艺术性,甚至远远高于故事本身,让我不得不为之改变原定的剧情走向。我相信他的演绎会让所有观众都感到震撼。”
秦煜时说这话时,语气里有着淡淡的骄傲,有那么一瞬间,纪斐言甚至错觉秦煜时的目光穿越过镜头,落在自己身上。就像每一次在片场时给予他肯定一样。
刹那间,心跳声盖过了整个世界的喧嚣,让他产生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冲动。
纪斐言垂下长长的眼睫毛,用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删删减减了